“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她走了半个月了,她去了恒云路的那家储蓄所了。”王梅回答他说:
“哦,是这样。”听了王梅说了董熙目前具体工作的地方,他恍然大悟了,看来她是真的走了,为什么她走,不告诉他,这是为什么,他弄不懂?王梅看出他一定找董熙有事,于是她补充说:
“你要是找她,不一定去了就能找到她,因为她不是全天上班,她们那里每天要倒班,一天上午,一天下午。”王梅给刘忆说的很详细,担心他去了扑个空,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那就谢谢你了,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刘忆离开了食堂,直接回了办公室。今天他来食堂并没有吃饭,董熙的这件事让他忘了吃饭。
回到局里,办公室有一些水果,他随意的吃了一些,也算今天的午饭了,一下午,他在想着该怎么去见她,如果去见她,万一想像王梅说的,她不在,想到这,他又在安慰自己:不行,今天下午必须的去,必须的见她,我不能再等了。他内心下了决心一定一定的今天要见到她。时间到了五点,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局里,驾着车直接按照王梅说的地方驶去。
按着王梅说的那条路,他找到了那家银行,到了银行门口,他犹豫了一会儿,注视了眼前的这家银行,他在想:她在里面么?她是在这里么?他怀疑着,疑惑着。她难道真的来到这里,难道我就要见到她了,难道她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么?不知怎么搞的,真的要见她了,他的神情确恍惚了起来,真的马上要见她了,他反而有些紧张,有些心乱,为了不让自己这么心慌,他稳定了一下自己,做着深呼吸,消除着内心的慌乱,接着他下了车,走进了这家小小的银行,进去后,他迫切的把里面的每一个方位都搜寻了一遍,环视了一遍后,竟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张面孔,难道真向王梅说的,她不在,他看到里面有两个工作人员,都是他不熟悉的面孔,他感到怪怪的,难道我今天要扑个空了,看不到她,他的心有点沉了,眼前的两名陌生的女员工直视着,他只好脱口道:
“董熙是在这里上班么?”
“是。”刘书向这个来访的人回答说:
“她什么时候上班?”刘忆带着强烈的语气问道:
“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刘书立刻说:听到面前这个陌生女人说的这么肯定,他的心瞬间热了,刚才一直绷着的那个心,总算松了下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走出这家小小的银行,外面的小雨还在飘着,他举头望了望天,心情舒爽了。得知确认她在这里,确定很快就能看见她,他兴奋了起来,雨落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好舒爽,有两滴雨点滑进他的脖子里,凉冰冰的,他又感到了那份落寞的情绪,最近,他只要一静下来,她的影子就出现在他眼里了,这份落寞的情绪就侵袭了进来,使他无法自处,也无法自解。但他很快又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毕竟他今天没有白来,而且她很快就要出现了,他就要见她了,今天他是有收获的,他又找到她了,终于又要看到她了,终于她又要出现在他眼里了。一会儿她就要回来了,一想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她,一阵激动涌了上来,他机械的上了车,把车停在了马路的对面。
坐在车里,透过玻璃,他呆呆的望着外面被暮色和雨雾揉成一团的景物,路两边的杨柳在雨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和苍凉。浴在雨中的路面无尽止的延伸着,他把眼睛从雨雾深处调了回来,雨滴在前挡风玻璃上滑落,望着那玻璃上的一大片水气,那一滴一滴的雨好像断了线的珍珠持续的往下落,往下落,往下落,那水珠落在车上后散去了,他盯着那些水珠,虽然刚才得知她确实在这里,而且很快他就要看到她了,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涌上了那份难解的困惑,他不停的问自己:究竟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为什么要悄悄的离开呢?为什么一个月里一直不跟我联系,也不接我的电话,这是为什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实在弄不明白。他实在理不出头绪了。潜意识里他感觉他们之间一定有了问题,那漠漠无边的细雨像他漠漠无边的忧虑,那迷迷离离的暮色像他迷迷离离的未来,那玻璃上的茫茫水雾象征着他的空虚,承载着他的落寞。
当他下意识抬头时,透过被雨雾蒙上的玻璃,看到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过去了,他猛然回头,去追随那个熟悉的影子,在他的一番凝视中,发现是她,确实是她,他没有看错,就是她,没有错,是她,她已经走进了路边那家小小的银行,进了大门,她回过头关掉了那个玻璃大门,当她随手关那个玻璃大门,她回过了身,他看到了她那张清秀的娇容,她还是那个清清秀秀的面容,他的心战栗了,他好想上前,立即喊住她,可当他想下车时,她已经走了进去,他看不到她了,他止住了步子,他的心不知为什么胆怯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还是慌了起来,他的脚步变得沉重了,似乎有沉重的担子压的他迈不开步子了,他只好又坐回了车里,他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玻璃大门,他好希望那个大门再次有人出现,再次又新的动静,在他的直视中,始终没有发现那扇大门有任何动静,他一次次的灰心了,一次次的失望了。
天渐渐地黑了,路灯亮了起来,一盏又一盏,耸立在阴暗的雨雾中,他几乎可以看见路灯上的水珠,他从车里透视到,那家小小银行里面的灯也亮了,不一会儿,他看到里面的身影了,他睁大眼睛仔细的瞩目着里面的人影,看到那个影子不是她,来回走动的影子也不是她,总之他一直要找的那个影子没有再出现。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他看到银行门口停了两辆白色的面包车,一辆车上下来三个年轻男人,走进了这家银行,进去了,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款箱上车走了,接着这家银行里面出来一个小女孩,身子小小的,到了橱窗玻璃前,拉下了上面的卷扎,锁住了卷扎,很快女孩儿的身影又回到银行,接着里面走出三个女孩,其中一个让他愣住了神,当三个女孩走下门口的台阶后,那个让他愣住神的女孩与另外两个女孩分开了,这时他清楚的看到,独自走的那个女孩就是她,那个纤细的女孩,正孤独的向车站走去。
刘忆的眸子锁定在她身上,他盯着她,发动了车子,踩下了油门向她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