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闲云野鹤,劫富济贫的生活,而他却有锦绣前程,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走进宅子,灯火通明,她见怪不怪,香皂铺子卖的火热,供不应求,作坊基本从清晨忙到午夜,
余光并未发现什么隐患,她准备回屋修整,
脚步轻灵的轻点石板地,却发现那人正站在园子里,
重重叠叠的花影下,那人一身青色常袍,脖颈处露出一小片肌肤被那抹绿映衬的莹白如玉,修长手指挑起一只木犀轻嗅,侧颜温柔,姿态闲雅,
好似闲庭漫步而来,路过此处,被一朵花摄去心神的书生,出于莫名的想法,她竟不想惊扰这样美的一幅画,
画中人回了头,眸中含笑,静静的看着她,缱绻无比,
谢荨很是不适应这种暧昧,轻声咳了咳,
“褚公子,深夜守在我门前,是有何要事?”
男子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握紧手中的木匣,微微出汗,有一丝羞涩,
最终他假装淡定的说,
“谢姑娘,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等得到回应,匆匆离去,
谢荨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块泛着桃花香的粉皂,还有一支木簪。
乡试将近,几个夫子商议,共同给几个这次参加考试的学生开小灶,姜硕和褚赢皆在其中,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正是形容褚赢现在的状态,感觉到达了一个瓶颈期,光自学无法收获更多,对于老师们的补习乐见其成,
“此次主考官他偏向策论,不重诗赋,褚赢,你的把握更大了,”徐问自以为经过那次谈话,褚赢默认是属于自己派系的人了,对他倾囊相授,
褚渣男秉承着不承认不负责的态度,全盘接收,诱导徐问更加掏心掏肺,
看见各位夫子明显的偏向,姜硕的嘴角微微向下,眼神中已不掩饰厌恶,
太没用了,那个褚盛,拿了他的银子,却没有对褚赢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褚赢压根没注意到姜硕的恶意,他在查缺补漏,怎么样写好八股,又能巧妙的博取一点主考官的印象分,毕竟主考官的喜恶决定了他能不能当上解元,
他确实在诗赋上有所不足,他练习不少,也能写出一首平仄、押韵的诗作,也许是半途穿过的,始终少了那一分灵气,
虽他在自己的时代掌握了无数璀璨的巨作,但是他实在不想剽窃别人的作品,就算是用在这场至关重要的考试中,他想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
这次是运气好,碰上个偏向自己擅长领域的主考官,那下次会试呢,他还会运气这么好吗?
他在炼意和炼字这方面有所欠缺,就是因为他并没有掌握每个字的语境,
因为不是土生土长的汶朝人,会被现代的语境影响,在写诗上,这是大忌,差之分毫,失之千里,
目光坚定,他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诗作,厚积薄发,只要勤学苦练,那一丝灵气,他今后一定可以信手捏来,
除了诗赋,四书五经的内容他也要时常复习,虽然过目不忘,但还不够细致,假如有什么遗忘的细节被考到那就吃大亏了,
赵明非明白科举之重,现在走路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怕惊扰如痴如醉的室友,
沈琅也把香皂的事全部包揽,绝不麻烦外甥一下,褚赢就这样在书院整整呆了一个月没出去,
而这边沈琅的香皂生意也逐渐做的风生水起,
盘下了繁华地带的一个铺子,亲自设计了铺子,他买下了两个店铺,打通,分为两个区域,一个专门卖给达官贵人的,一个专门卖普通香皂,
伙计刚开了门,门前排起了长龙,排队的人大部分都是谁家的小厮或者婢女,
“这开的什么铺子啊?沈家香皂?没听过啊,”一女子远远站在队伍后面,踮起脚往前探着,
那柜面全是一水的金丝楠木,里面似摆着一块块玉膏,姹紫嫣红的,很是吸引人,
微风吹来一阵香味,似桃花,似桂花,似石榴,
“喏,卖的就是这个,”一个侍女十分小心的打开手中精美的木盒,里面正是盛放着柜面中的那种膏体,细腻如玉,粉粉嫩嫩,闻着是一股桃花清香,
“好闻,这是干什么用的?吃的吗?”
“这是我们家小姐买来洗手用的,洗完手可光滑了,行了,不和你多说了,”侍女翻了个白眼,便袅袅婷婷的离开了,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略干燥的手背,要不然也买一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