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他偷了腥,笑得贼兮兮,动作却充斥着占有欲,毫不掩饰宣誓主权。
慕笙微微发怔。
她突然想到上辈子的时候,祁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喜欢陪她出去玩,在外面,他不顾外人索吻,手锢着腰,要么十指紧扣,动作亲昵,在床上,他热衷留下痕迹,毫无节制,放肆勾引。
他心思昭然若揭,后来干脆不藏了。
慕笙对于这类情况一向快刀斩乱麻,讲究及时止损,但是祁野被她的拒绝刺激到发疯,他几乎强硬的霸占她身边的位置,更加拼尽全力的……勾引她。
谁也没想到祁野爱人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疯狂,执着,暴烈至死。
那一段日子,是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
祁野抗拒她身边出现任何男人,尤其是年轻英俊的潜在对象,哪怕是工作,他总是干扰到慕笙的计划,慕笙觉得他不可理喻,争吵中质问他以什么身份管着自己。
那一段日子,他们并不平等,彼此执拗。
但是她问完那句话之后,祁野的表情像是在那一瞬间被她抛弃了一样。
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慕笙指尖微缩。
祁野没有注意到,他送她回到医院,看着她接过书包,手指恋恋不舍从她手心划过。
“我过几天要去国外了。”
他突然说:“去瑞士,我们家准备在那边过年。”
慕笙取下头盔,发圈被勾住滑下来,头发散开铺在肩后,她听着祁野说话,嗯了一声。
半晌,他声音闷闷:“可能整个寒假都不会回来了。”
慕笙整理好头发,发梢带了一点弧度,触过指尖,祁野微低着头,没看她,嘴角往下拉,有点不太高兴。
慕笙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又有点不乐意。
她抿嘴,最后叹气。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祁野听到这句话,终于抬眼看她,还是闷闷的,整个人往前扑把她抱进怀里,头抵在她颈间:“可是要很久很久。”
她伸手去摸他的头:“嗯?”
“要回我消息,不能当做没看到。”
“嗯。”
她分明是在纵容他。
祁野手臂收紧,看不见表情,声音在耳边响起:“慕笙,我……”
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不知所措,大脑宕机,变成傻子。
他松开手臂,慢慢直起身体,正视着她,慕笙看见他表情有些严肃,视线里有隐晦的光,认真的说。
“等我回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隆冬,他的手却滚烫。
慕笙听见自己说:“好。”
祁野的眉头一寸寸松开,想笑,最后又长长吐出一口气,嘟囔:“不想去了,算了,不去了吧。”
慕笙轻笑,鞋尖踢了踢他的:“行了,别磨叽了,回去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她背起书包:“走了。”
转过身的时候,慕笙嘴角的弧度淡了下来,她微垂目盯着脚下的路,背后的视线没有消失,她知道,祁野还没有离开,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但这次,她没有回头。
放假的第一天,慕笙起了个大早,她没有睡好,头痛欲裂,用冷水洗了把脸,撕下一张日历,攥在手中。
今天是二月一日。
日历纸张被冷水打湿,揉成团,被她扔进垃圾桶。
慕笙走进病房的时候,一切如常,甚至带笑。
“早上好,爷爷。”
她把早餐和热水放到桌子上:“睡得好吗?”
慕老爷子看着她笑:“第一天放假就想出去玩啦?”
慕笙穿戴整齐,翻出了新买的外套,化了一点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很好,她笑眯眯:“和您出去玩怎么样?”
“快过年啦。”
她坐了下来,说道:“医生说您最近身体恢复不错,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我们就去马路对面那个超市逛一逛怎么样?买点吃的喝的,贴个红窗花。”
这事是早就想好的,她再三斟酌,寻得了医生的同意,没有走太远。
“自从您住院之后,就没怎么再出去过了。”
她开始的时候,担心又害怕,神经敏感,苛刻的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因为过于恐惧失去,老爷子似乎洞察到,从不说什么。
“今天天气也好,风不大,护工阿姨陪着我们,”慕笙道:“今年过年,我们吃顿饺子吧。”
慕老爷子混浊的眼睛注视着她,慢慢的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