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凛笑；“拆开看看不就知道咯！”
檀郁没拆，而是问：“为什么？”
“不看看是什么再问吗？”姜凛卖关子。
一阵沉默的对峙后，檀郁手指微动。
他解开绳扣，掀开礼盒盖，被精致包裹的皮带蜷缩盒内，象征身份的品牌LOGO惹眼灿烂。金属扣在灯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檀郁眼神变了。
前一晚有关皮带的对话和记忆霎时涌上大脑，侵扰他一晚的混乱梦境再度浮现。
姜凛有些期待：“喜欢吗？”
檀郁稳住心神，又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当然是……”姜凛眨眨眼，咽下“奖励”二字，笑着说：“出于对你的认可，并且邀请你继续当我的模特。”
她笑意狡黠：“用我的谢礼，来讨你的谢礼。行么？”
虽然话以询问结尾，可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甚至欺身逼近一步，几乎贴面，散发出不容后退的压迫感。
檀郁喉结滚动，唇间干涩。
“什么谢礼？”
姜凛漂亮的双眸立刻闪着灵动的光，她仰起脸，笑得清纯动人。
“我要你，脱光衣服，手拿皮带，唰——抽出去。”
她扬起手，凌空一甩。
明明虚无一物，却像已经握住炽热的欲、诱人的鞭。那话也说得震撼，像凌空的鞭响，震得人心一颤。
檀郁眼里风云顿涌，折射出诸多情绪。
半晌，他哑声问：“你又想干什么？”
声音不甚清晰，带着撩拨的欲。姜凛听了却满意地笑。
她伸手拈起皮带，捏着金属扣一头，齐平檀郁的肩。
轻轻一抖，长长的皮带垂落，在半空摇晃。像黑暗中扭动身躯的蛇，吐着“嘶嘶”的欲望，淫淫狂浪。
姜凛的唇角，一样勾着摄人心魄的笑。手往前举起，金属扣紧贴檀郁下颌的锋利棱角，代替手指来回摩挲。
或许是被冰凉的触感所激，檀郁浑身一颤。
金属扣贴着耳廓至下颌，缓缓研磨。带来无穷无尽的痒，从心底深处疯涨，如野草蔓延，很快叫嚣至浑身体每一个角落。
四处作乱的金属扣最后停在喉结处，空隙卡住凸起，檀郁难耐地吞咽。可被桎梏的不适带来了些微的窒息感，他皱起眉头，眼眸炽热潮红。
“拿走。”他哑声，似命令，似请求。
姜凛轻笑，没应。反而拎起皮带另一端，从容套在檀郁脖子上，檀郁没躲，这让她很满意。
“梁锦壹给你戴围巾的时候，你躲开了，为什么？”她吐息，轻声问。
檀郁幽沉如墨的眼眸往下，与姜凛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诸般隐忍。
他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明知故问。
“说嘛，为什么呀？”姜凛挑着红唇，不厌烦地又问一遍。
怎么就这么得意？
檀郁忍不住想。
明明答案已在她心中，偏偏要借他的口，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他有点不服气，可又不忍看她不满。
这张脸娇俏艳绝的脸，相比起皱眉，笑起来时才足够惊艳，肆意动人——即使那笑，很多时候都带着恶劣的钩子。
可就像玫瑰，正因为带了刺，才让那份美，更记忆深刻。
于是檀郁开口，声音喑哑。
比起“无功不受禄”、“不想跟她有牵扯”这些合理的解释，他说了姜凛更想听到的。
——“因为，不想让她碰。”
以及。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此前还问他是不是梁锦壹让他脱衣服他都愿意，这是什么胡话！檀郁那一刻，真是恨不得捂她的嘴。
从站在二楼第一眼望见姜凛的时刻，檀郁就隐有感觉。
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不平静。
应下姜凛荒诞要求的时候，他也隐有感觉。
此生也就这一次了。
姜凛当然满意这个回答，笑意蔓延整张脸。眉眼弯弯，无不透着惬意愉悦。
她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伸手，奖励似的，轻轻拍拍檀郁的脸颊。
“真乖，记住了，我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檀郁自然记得。
前夜风雪，他跑过数条街道才买到药，顶着寒风狂奔回来，却远远看到黑色伞廓下的一对碧影。
她收起了在自己面前的伶牙俐齿，对着林嘉昀笑得格外甜。
他没有走近惊扰，只是猜想着，她一定很喜欢林嘉昀，只有足够喜欢，才会收起獠牙。
可后来，她那么轻易就扔掉林嘉昀替她戴上的围巾和伞。
他就猜到，或许在她的原则面前，一切喜欢都谈不上值得。
“好了。”姜凛开口，拉回檀郁思绪。
她笑着说：“现在，要开始讨我的谢礼了。好学生，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