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终于,灯亮了!安然看到阿平走到了窗边,她卯足了力气喊他,以为他会听到,会打开窗,可是没有!阿平的视线根本没往下看,安然看他再次经过窗边,然后,灯灭了!
眼看乌云笼罩整个天空,一声闷雷暴雨而至。安然赶紧拎起塑料袋避雨,不料刚买的鱼却从袋子里滑出,一下摔在地上。
‘蹭’的一下,她的记忆里闪过一个画面,在一个雷雨交加的雨夜,她也曾这样使出浑身力气在喊某个人。
盯着鱼在地面上垂死挣扎的样子,安然醒悟:阿平倘若心里真的有她,怎会听不见?
倘若心里真的有她,怎会将她至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倘若心里真的有她,怎会多次陷她于孤立无援的处境。
此时,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联系已过去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倘若心里真的有她,阿平怎会不知,20分钟不到的路程,她迟迟未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换做曾经的那个人,是不是早就急疯了去寻她...
‘哒..哒哒’安然听到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她侥幸之下回头,在心中暗想假如下楼的是阿平,那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她再次失望,出现的人竟是楼上的住户下来倒垃圾。等那人拎着空桶再回来时,见安然还在门口站着,提醒说:“最近快过年了怕有小偷,所以进出门都要上锁,你家人没给你钥匙吗?”
家人?钥匙?安然想:恐怕在阿平心里她还不算是可以拥有他家钥匙的家人吧。
“小姑娘,你到底要不要进?要不一会儿又锁上了。”楼上大叔喊道。
安然摇摇头:“谢谢,这不是我家,我就是避避雨,雨停了我就走了。”
安然看着铁门‘啪’的一下再次锁住,将装满菜的两个袋子挂在了门把上,离开了。
路上,阿平终于来了电话,安然没接。此时,距离他们最后一次通话已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晚上到家后,阿平又来了两通电话,安然依然没接。
后面接到了郑姐的电话,电话里说:“安然,你上次托我的事情查到了,在去年10月份阿平的确有送了一个女生,因为监控视频不能摄录和泄露,所以我没办法发给你。看来,你收到的那条信息不是别人发错,而是真的发给你的。”
发信息的人究竟是谁呢?安然显然更关心这个,直到听筒里郑姐喊她:“喂,安然,你在听吗?”
安然赶紧回过神:“哦,我知道了,谢谢郑姐。”语气异常的平静。
倒是郑姐表现的很是气愤:“你打算怎么办?我早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但真看不出来他还是这种人,放着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懂感恩还脚踏两只船。”
安然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说:“郑姐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郑姐依然爽快。
“这件事我不想旁人知道,你替我保密。”
郑姐一听立马炸了:“什么!他干出这种事情,你还要替他瞒着。我没听错吧,他这是扮猪吃老虎,他欺骗了你,让我说这种人就得好好把他的真面目抖出来,别整天装的好像自己才是受害人似得博取大家的同情!”
“安然,你说说你,因为他你背了多少骂名,他倒好,好人都让他一人做了!不行,这个忙我不帮!”
“你放心,明天我就找他给你出气,好好问问他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
郑姐在电话那头宣泄着愤怒,好像她才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
安然始终沉默听着,她的确为自己有些不值,可证实了这件事后,又多少有点解脱,这下,她再不会因为阿平那张可怜兮兮的面庞心生出不忍了。
“安然,你咋不说话了,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见安然始终不吭声,郑姐担心的说。
安然浅笑,她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想不开呢,回说:“我没事,我们已经分手了。”
郑姐拍手叫好:“真的呀,太好了!”
“所以,我不想做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感情不在仁义在,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阿平这么做或许就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他一个人在这边工作生活不容易的。”安然想到他的父母,最后帮他一次。
听安然这么说,郑姐只好认了。挂线后,郑姐给安然发了一条信息,姓名:陶思萌,行程时间:2009年10月23日,目的地:广西。
许是郑姐心里还是忿不平,才违背纪律将那个女生的信息透露给了安然,从时间和目的地来看,安然判断阿平与她的关系想必已并非一日两日。
第二天,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阿平一早等在候机楼,全然忘了之前说好的约法三章,众目睽睽之下,阿平楚楚可怜的样子已向大家说明了一切:他们分手了!并且是安然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