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现场一片哗然。
震惊声与吃瓜声汇聚成多种叽叽喳喳的议论，似烧开的热水一般沸腾。
台下的学校领导已是一片黑脸，安保人员似离弦的箭急忙前来制止闹事的霍其。
霍其站在人群中间，在闹，在笑。
上次的计谋没得逞，霍其一直在找个合适的机会。
他就是想要谈肆当众出丑，就是想要谈肆跌落谷底抬不起头。
所以他精心安排了这一出。
疯癫且痴狂。
他想要谈肆恳求他，他想看到谈肆落魄的样子。
无论用什么卑鄙不入流的手段。
但是霍其错了。
错的彻彻底底。
台上的谈肆面对事发仅仅只是愣怔了几秒，随后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他从上睥睨着霍其，如见死物一般，嗓音似淬冰般微微靠近话筒，“哦？那又怎样？”
语调上扬，裹挟着不屑。
现场安静了几秒，随后又炸裂开来。
从三年前霍其当众侮.辱女生，谈肆将篮球直接往他脸上扣开始，他们的较量就完全转入正面战场。
不再假意维持表面关系，所有的厌恶与憎恨都摆在脸上。
但谈肆从来都看不起霍其，也从来没把他当过对手。
因为霍其不配。
用谈肆的原话来说就是：“要是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打小兵上，那哪有能力去挑boss？”
霍其听到谈肆的话后明显动怒了，直到被安保人员拉到门外的最后一刻嘴里还在谩骂着谈肆。
谈肆收回目光，对着话筒说：“抱歉，小插曲。”
“那我的演讲到此结束了，谢谢大家。”
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随后脚步如风快步转身下台。
只留了一道修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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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其从学校保安室出来时，转角就遇到等候他多时的谈肆。
谈肆背靠着墙懒散地站着，低头看着手机，在听到脚步声后将手机一收，冷冷地看着霍其。
来势汹汹。
霍其转身就往回走。
可惜了，前面是一堵墙，死路。
“见到你爹，”谈肆缓缓靠近他，娴熟地捏住他的肩膀，“不得好好磕一个？”
几乎是下一瞬，霍其就被狠狠地往墙上撞。
“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谈肆捏住他的衣领往上攥，眸色已然冷透。霍其吃痛地想推开谈肆，可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他弱不禁风又不喜欢锻炼，力气小得可怜。
他更不敢挣扎，据他多年被打的经验，越是挣扎谈肆揍他就越狠。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兜里的小刀。
这是他出门前特地带的，以备不时之需。
“好好好，哥哥哥，我错了。”霍其假意妥协。
“你配喊我哥？”
“今天就是给你开个玩笑，”霍其笑得一脸猥琐，“谈帅哥不会这点气量也没有吧？”
说着，手指偷偷往下面的兜里摸。
正要摸出来的那一刻，谈肆猛然拉住了他的手——
“你他妈当我傻逼？”谈肆冷笑一声，迅速从他兜里抽出那把小刀。
小刀看着“小巧玲珑”，实则锋利得很。
这下霍其不敢造次了，自己打不过他，身上唯一的武.器还在他手上。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霍其开始打亲情牌。
“爷爷前几天还说起你，你们有好久没见面了吧？”
谈肆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刀。
“奶奶前段时间还住院了一阵。”
“霍其，你恶不恶心？”
“我当然恶心。”霍其笑得很疯。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谈肆突然打开小刀直往霍其脸部刺过去，霍其吓得立马噤若寒蝉，丝毫都不敢乱动。
小刀被插.进墙面，又不堪重负往下落。
像是一个赤.裸.裸的警告。
“我不能保证你能顺利参加明年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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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学校论坛、群聊里掀起轩然大波，谈肆一时间成了学校的讨论中心。
灌水、盖楼有一千多层。
以至于迟慕中午在食堂碰见谈肆时，不自主频频看向他。
谈肆的西装还没换下来，往那一坐便是人群中的焦点。
迟慕憋了好久，待两人吃完后走出食堂，便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问问他。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迟慕回头瞄他一眼，谈肆就迅速抬眼回瞄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迟慕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没事吧？”
“咋了？”谈肆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你要请我吃溜溜梅？”
“……”
“我是说……”迟慕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又吞了回去，“算了没事了。”
“不就上午那事，”谈肆随意找了个休息椅坐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你要安慰我？”
“我看论坛上说当时好多校领导都在。”
“嗯，所以我出名了，这不挺高兴一事儿？”
“他们没说你什么吧？”
“没有的事，”谈肆无奈，“你给我写的演讲稿那么好，他们夸我还来不及呢。”
“那个男生是叫霍其吗？话说的……挺难听的。”
“他不一直都这样，我又不能把他嘴给封起来。”
迟慕懊悔道：“之前徐磊跟我说要提醒你提防一个叫霍其的人，哎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哟，没想到你人缘不错啊，跟那个小混混关系这么好？”
“没有。就之前在饭店里刚好遇到了，我们就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