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莲在跟随李班主认真学习梁山调,等待王忠富传来消息的时候,辞行下海想要跟随二叔学习并一同经商的王忠富也已在深圳暂时安顿下来了。之后他们一家就带着王忠富的娘前往医院查找病因。
因为先前已经打听到了有相似症状的病人,所以王二叔就直接带着王忠富一家去到了那位病人所在的医院进行检查,最终得知王母患上了尿毒症。
医生告诉王忠富:“你母亲在刚患病的时候没有及时进行治疗,如今身体亏损很大,已经不适宜进行换肾手术了,只能每周来医院进行透析治疗。透析治疗一旦开始,就需要一直进行下去,不能间断。同时透析者也要合理饮食,少糖……”
听完医生的话,王忠富的心情有些复杂,困了娘好几年的病终于有治疗的法子了,这是令人高兴的。但是因为前几年的耽误,导致母亲如今身体亏损,以后每周只能依靠透析生活,也令他很自责,如果能早些带母亲下海来治病就好了……
与医生和护士定好了每周来透析的时间后,王忠富一家就回到了暂住的出租屋安顿之后的事宜,王母的饮食和作息等也都严格按照医嘱进行。随后,大家计划一番后就对之后的事情做出了安排:王父负责陪同王母前往医院透析,日常照顾,王忠富则是跟随王二叔打理、经营药材店。
进入药材店后,王二叔先对王忠富进行了一番考验,检查他对中药药材的熟知程度,王忠富也并未辜负二叔的期望,将提问到的药材的名称、年份、用途和剂量都一一答出。
“阿富啊,真是没想到,问到的你都答出来了啊。也就是小的时候你爸跟我带都你认了点草药,这还有没教你认过的,看来这么多年你也在自己学啊。哈哈哈……”王二叔拍拍王忠富的肩笑着说道。
王忠富也笑着回答到:“这怎么说我们家以前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虽然现在不怎么行了,但是也不能最基本的认药材都认不出来啊,这不是给老祖宗丢脸吗……”
“好好好啊……”王叔叔连说几个好后,缓了缓又开口将下海经商一事细细说给了王忠富听,“下海经商的浪潮兴起之后,我也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深圳。想着我们祖上的药材生意,也不希望在我们这一代就这么没落了,就在这边租了个小店面做起了生意。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去西医院看病了,不过吃中药的人也还是有的,店里的生意也还不差。后面还有觉着我这药材店不错的老顾客又带着新顾客上门,一来二去,这药材店也有了点名气,二叔也就赚了点钱……”
顿了顿,王二叔又开口道:“阿富啊,你对扩大这药材店的生意有什么想法啊?”
听到二叔的问题,王忠富思考一番后才开口道:“二叔,现在西医院越来越多,更多人也都觉得西医方便,咱们这药材生意做起来就有点难了。要想扩大生意,还是得先打出名气,创造品牌,占据市场,得让其他人知道咱们这些药材的好处才行。”
“是这么个理,那我们要怎么打出名气,创造品牌再占据市场嘞?”王二叔再问道。
在王忠富详细地讲述中,王二叔明白了,现在的药材店名气是有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药材店出售的药材的质量和数量,同时还得招人,打造一个核心团队,这在以后做事的时候考虑到的也会全面一些。在之后就是大家一起来打造品牌,宣传推广。而且,在经营药材店时,要随时保持良好的心态,平常心,做事要认真对待,不骄不躁,对待顾客也要热情耐心,服务周到……
自我思索一番后,王二叔认为王忠富提出的想法可行性很高,他也很是赞同,于是再次开口道:“阿富你真是后生可畏啊,你的想法很好,我就把药材店交给你来经营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相信你肯定能带着药材店更上一层楼!等你弟弟妹妹们这几年的书读完了就叫他们也来店里做事,那时候我就可以在家里享享福啰……”
听完自家二叔的一番话,王忠富在心中思考一番后方才一脸郑重地对着王二叔说道:“二叔,我恐怕是担不起这番大任。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我知道的也都只是书上的理论知识,没有赋予过实践,这药材店经营的事您比较有经验,还是您来吧!”
听完王忠富的话,王二叔又在心中认真思索了一番,也尊重他的意愿,不再强求,只是自己在心里想着,以后多带带阿富,等他熟悉了就让他慢慢接手……
按照王忠富提出的扩大药材店生意的想法,王二叔找到了他在这边认识了几个对中药药材有一定了解的朋友,劝说他们与自己和王忠富一同组建自家药材店的核心团队,打造品牌,扩大名气。
几番真情劝说后,王二叔的那几位朋友加入了药材店,与王家叔侄一同组建了药材店的核心团队,之后核心团队就打造品牌、过大名气、推广宣传等问题进行会议讨论……
核心团队的第一场会议结束后,药材店的新名称也随之诞生——清仁堂,寓意清清白白做事,仁德仁厚为人。后续的会议中,其他问题也都在提出想法,一一解决。
核心团队的几人都劲往一处使,始终致力于清仁堂的向好向前发展,最终的结果也并没有辜负他们的辛勤的付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清仁堂的顾客越来越多,而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清仁堂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有些远道而来的顾客甚至都“催起”了分店的开张……
随着清仁堂分店的开设,清仁堂的知名度也再度扩大,原本的小药材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但是不论是总店还是分店,不论是店中的核心成员还是普通成员,大家都始终坚守着仁德、仁心,杜绝虚假销售、店大欺客的现象,也正因此,清仁堂的人脉是越积越广,资源也是越集越多,甚至还有其他省市的顾客闻名前来,清仁堂也渐渐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客人……
看着清仁堂在自己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点点的发展、壮大,王忠富也很是高兴。虽然作为清仁堂团队的核心成员常常需要为了清仁堂的发展而不断忙碌,但是王忠富也没有将自己所喜爱的梁山调完全放弃,而是选择了暂时搁置。虽然不再同从前在戏班学戏时会有新的折子戏学习、排练,但是他仍然坚持着每日早起练习基本功。
现在清仁堂有序地发展运行,王忠富也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于是他拾起了搁置在一旁的梁山调,除了每日的基本功练习,他还开始练习回顾从前在戏班学到的折子戏。他始终记得幼时与楚碧莲一同作出的承诺——二人要努力学戏,学成后成立戏班共同登台演出。如今成立戏班这一承诺可能无法实现了,但是与楚碧莲同台演出的承诺他一定会努力兑现的!
“我好梅米呀~我好羞哎,长子不呀该哪~咳咳~装芦花咳咿。”
“啪!啪!啪!”
“您这段唱的可真好听!没想到在深圳还能听到钟祥梁山调!真好啊!”鼓掌声结束后,一道人声又从一旁传来。
王忠富本是提早到了清仁堂,检查清点了店中的一众药材后,见还未到营业时间,就想着在店外的空地上唱段戏。却没想到,刚唱了几句,就入了他人的耳,而且那人还听出了自己唱的是钟祥梁山调!
于是他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一位中年男人,想必是来清仁堂购买药材的顾客。王忠富正想上前招呼,就听那中年男人道:“孩子,你刚刚唱的是钟祥梁山调里的哪一出戏?”
“是钟祥梁山调的名戏《打芦花》!”王忠富答道。
“我听你的声音,是唱戏的一把好嗓嘞!”那中年男人又道。
“哈哈,真是多谢您夸奖了!我也有好久都没唱了嘞。”王忠富挠挠头有些害羞地说道。
“你唱的这么好,为什么会好久都没唱了?”中年男人疑问道。
“我之前在荆门的戏班学戏,后来为了到这边来给我娘治病就离开戏班了。再之后,为了清仁堂的发展,就没有唱戏了,现在也是有时间了,才又开始唱起来……”王忠富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
“是个好孩子啊!现在再唱也不晚!”中年男人听完王忠富的话,拍了拍他的肩感慨道。
“叔,您是来清仁堂看药材的吧?”王忠富对中年男人问道。
“对!对!对!我这一聊起来就把正事给忘啰。我听说你们这清仁堂的药材很是不错,就想着来抓点回去养一养我家那口子的身子。她这几天有点咳嗽,我怕她把身子给咳坏了。不过我还听说这清仁堂每天都有不少人来,我就来赶个早,免得拿不到药了嘞!”中年男人笑着道。
“好嘞!叔您里面请!”王忠富招呼中年男人道。
进入清仁堂后,王忠富详细询问了中年男人妻子的咳嗽情况,亲自从药柜抓了药材包好递给中年男人,同时还附上了一副用药说明书,中年男人感激的冲王忠富笑了笑。
临走前,中年男人又对王忠富说道:“孩子啊,我姓张,你叫我张叔就行,我也托辈叫你声忠富。我刚听你唱的那几句钟祥梁山调,真是很不错,你有没有兴趣在这边发展钟祥梁山调啊?”
“张叔,您之前说出我唱的是钟祥梁山调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您是钟祥人吧?”王忠富未答反问道。
“是啊,我是钟祥人,以前小的时候听村里的梁山调戏班子唱的多了,也就知道的多了点,今天就听出来你唱的是钟祥梁山调了嘞!”张仁军笑着道。
“张叔您刚刚问我有没有兴趣在这边发展钟祥梁山调,我自然是有兴趣的。我之前也想过到了这边,说不定能试着发展钟祥梁山调。只是我到这边这么久了,也就是今天才遇到您一个知道钟祥梁山调的。深圳这边有自己本地的戏,不怎么流行梁山调,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而且他们当地的戏也演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这钟祥梁山调在这边赶不上趟啊……”王忠富愁道。
“忠富你也别急,有发展钟祥梁山调的心就好。我刚到这边的时候,因为还在村里的时候喜欢听梁山调,到了这边也是找梁山调听。最后虽然梁山调没听到几出,但是认识了几个同样喜欢听梁山调的朋友。虽然我们几个都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但是喜欢听的梁山调,说不定这些地方祖上的梁山调就是一家嘞!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大家一起琢磨琢磨,也许钟祥梁山调就给发展出去了嘞!”张仁军安慰道。
“张叔,那我就等着您介绍我和您的朋友们认识嘞!”王忠富笑道。
之后他将张仁军送出清仁堂,两人约好改日再见。看着张叔渐行渐远的背影,王忠富才转身回到清仁堂……
因为有了第一次在清仁堂门前的空地唱钟祥梁山调被张叔认出来的情况,之后的日子里,王忠富也常会在清仁堂门前的空地唱钟祥梁山调。有些早上到清仁堂购买药材的客人听到王忠富唱的戏,就会问上几句,王忠富就趁机将向那些客人们介绍钟祥梁山调。久而久之,来清仁堂购买药材的客人中知道钟祥梁山调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清仁堂的客源来自五湖四海,王忠富在与对梁山调感兴趣的客人交谈时了解到,有些地方目前演出的梁山调是已经经过创新后的梁山调,之后他还收到了客人带给他的创新的梁山调戏谱,让他对创新后的梁山调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和感受……
又是一个晴天,王忠富照例练习完基本功后就在清仁堂的门前空地上唱起了钟祥梁山调。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唱戏的不远处,四五个中年男人正聚在一起听他唱戏。
这四五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仁军和他喜欢听梁山调的朋友们。上次张仁军离开清仁堂回到家后,按照说明书煎药给妻子喝了几贴之后,妻子的咳嗽真的就有所好转了,他也就腾出来空去联系那几位和自己一样喜欢听梁山调的朋友了,告诉他们自己遇到了个会唱梁山调的孩子,想介绍他们认识,让他们也听听那孩子唱的梁山调。如果大家一起,能把梁山调在深圳发展起来就更好了!
起初听到张仁军说找到唱梁山调的人,让他们一起去听梁山调,那几位朋友还是很惊喜,很开心的。可是后面又听到他说想要发展,那几位朋友就有些犹豫了,他们心中几乎有着相同的想法:自己在深圳有些年头了,前些年也一直在寻找梁山调演唱者,想着能听上一曲。结果却是梁山调在深圳并不流行,自己也没有找到几个梁山调演唱者能现场听曲看戏了。
现在知道有梁山调演唱者出现了,能听曲看戏了,是很高兴。但是,要让自己和那位梁山调演唱者一同去发展梁山调,就不能草率的答应了。自己只是梁山调爱好者,是观众,并不具备表演实力。如果是对那位梁山调演唱者进行投资,那些开销也不是小数目,自己挣钱也不容易,若是真的发展起来了还好说,要是没能发展起来,说不定自己赔的本都不剩,这些年也都白干了……
知道朋友们的顾虑后,张仁军也并未再提发展一事,只是喊上朋友们一起去听王忠富唱戏。刚走近清仁堂,张仁军和他的朋友们就听到了一阵唱戏声,于是大家又走近一些后就停下来脚步聚精会神地听起了梁山调。
一曲结束,王忠富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正准备转身进入清仁堂,就听到了一阵“啪!啪!啪!”的鼓掌声。他循声望去,就见到五个中年男人正迎面走来,其中还有一个他熟悉的面庞,他当即开口喊道:“张叔!”
随即又问道:“您怎么会在这?这几位叔叔是?”
张仁军哈哈笑道:“忠富啊,这几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几位也喜欢梁山调的朋友。老白,老田,老黄,老陈,你们今天可是亲耳听到了,我就说忠富这孩子梁山调唱的好吧!”
“确实好!确实好啊!”几位朋友称赞道。
“各位叔叔谬赞了!之前就听张叔说起过几位叔叔喜欢听梁山调,要是不嫌弃,咱们里面聊吧……”王忠富抬手朝向清仁堂的方向,对几位叔叔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在王忠富的带领下,几位叔叔一同来到了清仁堂的会客区,与王忠富就梁山调聊了起来。聊天过程中,几位叔叔知道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梁山调知识,也发现了王忠富在梁山调上造诣不凡,心中也认为,若是与王忠富一同在深圳发展梁山调也不是不可行!说不定自己还真能见到梁山调在深圳演出的情景!
所以在他们与王忠富道别后,并没有各自散去,而是寻了个茶亭谈论起了与王忠富一同发展梁山调的事情。他们讨论出的结果就是——给王忠富投资,再向外宣传梁山调。至于演员,表演之类的,就得需要他本人去寻找和教学了。
五位叔叔很是期待梁山调在深圳发展起来,于是,商议好后,张仁军就前往了清仁堂寻找王忠富,告诉王忠富他和朋友们的想法。
王忠富得知张仁军和其他几位叔叔的想法时,有些惊讶。虽然之前张叔就说过发展钟祥梁山调的事,但他没想到几位叔叔这么快就有了结果。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就答应,而是对张仁军说道:“张叔,这个消息真的是太突然了,您先让我缓一缓,好好想想,过段时间我再给您答复如何?”
“行,这成立戏班,找演员,教表演,我们几个叔叔也都帮不上你,你就先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说……”张仁军理解地说道。
送走张叔后,王忠富就开始思考起五位叔叔想法的可行性:想要发展梁山调,就得先成立戏班。戏班成立必不可少的就是演员,没有足够的演员,一出完整的折子戏就无法呈现。同时,演员还得会表演梁山调才行,而且,演员演出还得有戏服,得有道具,还得有配乐。配乐就需要有乐器师傅来击打乐器,还得有专业的化妆师来帮演员画上演出妆容。而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的,就只有自己一人,其他所需都得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