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圣斗士的光速让这一切都在千分之一秒内发生,等纱织的呼喊声响起时,两人已经过了几个来回:“不——不要这样!加隆!艾俄洛斯哥哥!住手!”
雅典娜的小宇宙在宫殿内铺开,纱织苍白着脸,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但这并不妨碍她用神力把两个人分开。
察觉到小宇宙的异动,留守在圣域的米罗赶来,于双子宫外朝她下跪行礼:“雅典娜。您何时回的圣域?刚才的异动——”
“没事。”纱织勉强露出一个笑,“刚才只是艾俄洛斯和加隆在切磋身手,没发生什么事情。感谢你的机警,米罗,你可以回去了。”
米罗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不稳?但事关艾俄洛斯和加隆,想起三个多月前那次发生在教皇厅的冲突,以及更久之前关于加隆和女神的流言,他的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没有多言,应首道:“是。如果您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呼唤,米罗就在天蝎宫内。”
米罗离开了,纱织回到双子宫内。宫殿里,加隆和艾俄洛斯已经停止了争斗,但气氛仍旧剑拔弩张,艾俄洛斯的小宇宙始终保持在高涨状态,加隆要好一些,看见纱织回来,他甚至有些轻松地对她露出一个笑。
纱织没有理他。她没有心思理会他,她现在浑身无措,惊慌茫然,像被发现干了坏事的孩子,羞于面对艾俄洛斯。
“艾、艾俄洛斯哥哥……”
艾俄洛斯定神看了她几秒,拉扯过她的胳膊:“跟我走。”
加隆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她是过来找我的,凭什么跟你走?”
艾俄洛斯用发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转向纱织,唤道:“纱织。”
加隆加重了按住她肩膀的力道。
纱织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恨不能就此晕过去。
她不知道该向谁说话,该对谁第一个开口,也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做什么、表示些什么。
她看看加隆,看看艾俄洛斯,看看加隆,看看艾俄洛斯,最终硬着头皮道:“艾俄洛斯哥哥,我、我这回过来是找加隆的……”
加隆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他充满挑衅地道:“听见了吗?她是专程过来找我的。”
艾俄洛斯眉心微蹙,似有不赞同之色:“纱织,你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话。”
纱织害怕他眼里流露出来对她的失望。在她还仅仅是城户纱织的时候,他充满鼓励的目光是她迈向未来的唯一动力,她不想让他失望。因此,一见到他这副表情,她当即道:“我当然没有忘记!艾俄洛斯哥哥……我、我——”
她很想说她这一回过来只是想给加隆解除禁令,没有存别的心思,但是一想到她和加隆刚才的接吻,她就面庞发烧。再一想到艾俄洛斯正是因为看见了他们那般情形才对加隆出手的,更是羞乱不已。
好在艾俄洛斯不会让她为难,他从来十分体贴,不会让她为难。
他道:“你是来给加隆解除禁令的,是不是?艾欧里亚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她如蒙大赦地点头,同时微感疑惑:“为什么……”
艾俄洛斯微微笑道:“艾欧里亚的心思瞒不过我。看着他这些天寝食难安的模样,还有接到任务后兴奋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会过去找你。我原本想过要不要取消他的任务,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这话说得很对。”加隆在一旁悠悠开口,“该来的总会来的。她注定会为我回到圣域,你阻止不了,艾俄洛斯。”
艾俄洛斯霎时眸色一凝,锐利得仿佛要射出小宇宙箭矢:“是谁在利用她的善良、不忍,把这份可能变成注定呢?”
加隆笑了笑:“那又是谁在利用她的信任?”
碧绿与深蓝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一线。
艾俄洛斯松了手。
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动摇与心虚,维持着沉稳,柔声对纱织道:“我在外面等你。解除加隆的禁令之后,你会立即过来找我的吧,纱织?”
纱织看着他,努力忍住心中的潮涌,用力点了点头。
“我会的,艾俄洛斯哥哥。”这承诺不仅是对于他,也是对她自己,对于撒加。
加隆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