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和艾俄洛斯的开场舞结束,宴会正式开始。
希路达向纱织表示祝贺:“恭喜你,雅典娜。我注意到圣域已经定了下届教皇的人选,看来你做出了选择。”
纱织一怔,恍然想起去年她受邀前往仙宫时,正在为这个问题苦恼。后来这个问题被她草草地解决了,就算事后回想有些不妥,也只能任由它去。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年了。
希路达看出她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选择……不如你意吗?”
“不,”纱织道,“选择很好,我相信艾俄洛斯能带领圣域走向新的未来。”
希路达笑了笑:“那就好。”
两人又寒暄了些别的话,眼见着众人逐渐把心思移开,前来送上祝福的人越来越少,纱织找准机会,低声询问身旁的仙宫主人:“怎样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呢?如果……对那个选择抱有疑问的话。”
希路达迟疑了片刻,道:“通常来说,选择就意味着资源的付出,一旦选定,最好不要轻易更改。但是……真的抱有怀疑的话,我还是建议你重新选。”
“重新选择,不就意味着之前的付出全部白费了吗?”
“可是如果不重新选,资源将会持续浪费下去。”
“当然,”希路达看向纱织,“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在重新选择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思考,不能冲动做下决定。最好考察一二。”
“考察?”
“嗯。考察候选者。或者,也可以考察自己的心。”
……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加隆忽然出现在纱织的跟前,邀请她跳舞。
纱织惊讶不已:“加隆?你不是——”
“我不是被教皇带回了圣域吗?”加隆打断她的话,“如你所见,我现在正在圣域,而你也正在圣域。所以,我能有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可是,史昂——”
“老头子没那个脸在宾客面前闹事,所以没事的。”他说着,搂过纱织的肩,揽着她往舞池中走去,“来吧,这是我们难得一次的机会,不要浪费。”
纱织有些为难,她现在正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中,不希望兄弟中的哪一位出来动摇她的决心,但看着加隆脸上的笑容,对上他的眼神,她就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搭上他的掌心,与他滑入舞池,翩翩起舞。
史昂果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脸色有点发黑,看起来像憋了一场很大的火。
童虎在一旁给他顺气:“消消气,年轻人都这样,你关了他这么多天,也该放他出来透透风了。不然你真不怕他把双子宫的殿顶给掀了?”
现任教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现在就想把这臭小子扔出宫殿。”
“好了,跳跳舞而已,有什么的,只要他不做太出格的事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你还真的叫他们停下?那才让别人心里起嘀咕呢。”
“呵,你觉得他会什么都不做吗?”
“那——那你仔细盯着他点,不然你用小宇宙传讯警告一下他?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只有控制欲变态的家长才会这样严格地盯着孩子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阿鲁迪巴再度关切地询问:“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两天看起来都怪怪的。”
“我真的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阿鲁迪巴。但我现在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穆,你太过着相了。”
“你也离我远一点,沙加。”
另外一边,星矢正在和同伴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是加隆,一定是加隆。”
“不要说这种谁都知道的废话。”
“你们觉得是加隆和纱织小姐更配呢,还是撒加和纱织小姐更配?”
“星矢,不能妄议前辈。”
“是啊,纱织小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她一定是对撒加先生和加隆先生抱有同等的感情,才会做出这种不伤害所有人的决定……”
“切,无聊。”
舞池中央,纱织在加隆的手下转过一个圈,柔顺的长发滑出优美的弧度。
“等会儿跳完舞,你不能吻我。”她嫣然笑着,在舞蹈的间隙小声同他道,“我可不希望我的生日宴变成你的批判大会。”
“行。”加隆答应得爽快,“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我听你的。”
这态度反而让纱织有些奇怪,觉得他不该如此,思索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更是升起一丝怪异感。她借着转圈的机会再看,终于发现了是哪里奇怪——撒加和艾俄洛斯不见了!
她立即心中一紧,于电光火石间明白加隆邀请她跳舞的用意。
“撒加呢?”她尽量平稳住声线,“他去哪里了?”
“和我跳舞的时候不能想别的男人,就算是我哥哥也不行。”
她继续询问:“他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加隆神色不变,“也许他因为看见你和我跳舞感到伤心,就默默离开了。”
“加隆!”
加隆仍旧没有回答。
纱织开始推拒,想要结束这场和他的舞蹈,离开去寻找所想之人的下落。
加隆搂紧她的腰,趁着弯腰的动作在她耳畔低语:“不要轻举妄动,纱织,不然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吻你。”
“加隆!”
“嗯,我在这里。”
纱织又是着急又是惊怒:“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问得好,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加隆凝视着她,轻声道,“你想要做什么?离开我们吗?结束这段混乱的关系、混乱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