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渐渐有流言传出,说是加隆大人的确在和女神殿下交往,但不止加隆大人一个,撒加大人也在其中,艾俄洛斯大人正是因为听闻了此事,觉得兄弟二人联手欺骗女神殿下的感情,才与他们起冲突,被教皇大人责罚的。至于艾欧里亚大人,则是因为站在兄长一边而受到了牵连。
流言传到教皇大人的耳里,顿时惹来对方的大怒,降下雷霆手段,使圣域上下尽皆收声,不敢再传。但这件事已然种在众人的心里,比如此刻,海皇一提起相关的话,美衣心头就全部浮现了出来。
她当然不觉得女神此举有什么不妥,她从小接受圣斗士的训练,在她心里,女神殿下是这个世上最美丽、最动人的存在,得到两位双子座大人的心很正常。但是此情此景,面对海皇的讽刺,她就是莫名觉得气短。
她努力调整状态,准备继续声援女神,但被纱织抢先:“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波塞冬?让我拒绝朱利安吗?我正准备这么做。如果你没有突然出现的话,我想此刻我已经拒绝了他。”
波塞冬道:“最好是这样。雅典娜,我不在乎你有几个男人,我也不在乎这个蠢货将来和谁结婚,但那个人不能是你。他虽然愚蠢,但好歹是我的人间体,我波塞冬的人间体岂能受到婚姻背叛之辱?你没有这个意思最好。”
美衣又惊又怒:“海皇陛下这是何意?是说女神殿下会、会——你这是污蔑!”
波塞冬嗤笑:“是不是污蔑,你们女神殿下自己心里清楚。她在神话时代就和那一对兄弟纠缠不休,现在还是这样,几千年过去了也没长进,我怎么能放心?”
穆道:“对于婚姻的背叛,海皇陛下倒是很清楚。”意指海后安菲特里忒因为无法忍耐丈夫的出轨而离开的神话传说,虽然不清楚这传说是否是真实的,但说了总比不说好。
从波塞冬的反应来看,这段传说是真的。咆哮的巨浪拍打上船壁,险些将游轮打翻,苏兰特再度握紧魔笛:“不得对波塞冬大人无礼!”
雅典娜的小宇宙安抚了躁动的海洋,含有女神威严的声音响起:“穆,美衣,你们先退下。苏兰特,也请你暂时离开,让我和你们海皇陛下说话。波塞冬,冷静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穆与美衣应声而退,苏兰特也在波塞冬的示意下行礼告退。
波塞冬的声音沉闷而又厚重,如同翻滚的巨大海浪:“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本来告诉你这些事情也无妨,但因为你的圣斗士的冒犯,我现在感到很生气。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跪下来恳求我,雅典娜。”
纱织道:“我们来做个交换。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
“笑话,你以为我想要知道什么?”
“比如说,安菲特里忒的下落。”
翻滚的海浪平息了一会儿。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你连你自己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何况关于她的?”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们可以赌一把。”
海浪又停了片刻。
“好。”海皇道,“我们就来赌一把。”
纱织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平静的游轮内部,波塞冬开始了讲述:“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你在神话时代有两个情人,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的性格十分张狂自负,仗着你的宠爱到处惹事,还曾下到过海里来,把我的一片海域搅浑了。”
说到这里,他冷冷哼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家伙就是之前假冒海龙的那个,活该他替我治理海域十三年,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加隆吗?听起来倒有些符合他的个性……纱织暗暗思忖。
“然后呢?”
“然后他们两个就自己打起来了,为此还误伤了你的战士。”
“为什么?他们不是兄弟吗?”
“这你就不懂了。”对方扬起一个经验老道的笑,“即使是最亲密的兄弟,在利益面前也会成为敌人,而你的宠爱就是他们最大的利益。雅典娜,我也有过几对姐妹情人,知道这些人为了争宠能做到什么地步。”
“误伤了我的战士,也是因为争宠?”
“自然。原本你的战士只有他们两个,后来一个新的战士到了你身边,又一个新的战士到了你身边……把你的注意力逐渐夺去,他们当然不能忍受。”
“那些战士是我的新情人吗?”
波塞冬又笑了:“官方说法是不是,但谁知道私底下如何呢?雅典娜,你的眼光一向很高,能成为你的战士的都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包括那对兄弟。你能忍住不宠爱他们吗?”
纱织沉默了一会儿,无法想象撒加和加隆会做出这些事情。他们虽然喜欢她,甚至深爱着她,但绝不会为了她疯狂到这种地步,而她也相信自己不会真的抛弃旧爱、另寻新欢。
“再之后呢?”
“再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正在筹备着推翻宙斯,哪有空闲去探听你的那些花边消息?后来我们在战场上相见,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对双胞胎兄弟。等到我从封印中苏醒,已经是新的轮回,你来到了人间,建立了圣域,召集了八十八位圣斗士,作为对付我和哈迪斯的战备力量。从那之后的无数次轮回,我都没有再见过他们,直到二十年前,我再度从封印中苏醒,才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