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翼摇摇头。
虽然丽莎说可能是因为某种类似怨气或者煞气的气息浸染其中，导致江水呈现出黑色。但谭翼觉得现在最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妥当。
船夫嘿嘿的笑了一声：“那么你们知道，这条江，为什么名为忘川吗？”
谭翼嘴角抽了抽，偷偷拉住了丽莎的衣袖。
丽莎正想说话，感受到谭翼的拉扯，心有所动，立即闭口不言。
谭翼轻咳一声，双眼顺着船夫所指望去，同样没有做任何回答。
船夫的这一句问话，是建立在他知道谭翼和丽莎二人已经清楚这条江的名称基础上的。
谭翼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承认自己两人已经被先前的老人指点过，知道了江名，并且还专门在这里等他。
又或者，船夫本就是专门过来接他们的。
但看船夫先前的说话，似乎不像是接受了什么命令或者委托的样子，更像是巧合的遇到了他们。
所以，谭翼不要回答船夫的问话。
毕竟，他还记得那老人最后一句话，是在暗示他们，这里依然存在着危险。
不管怎么说，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就算他老人不说，早已身经百战的谭翼和丽莎也不会放松警惕。
船夫似乎也没有多期待两人的答案，自顾自的说道：“这条江只所以叫做忘川。是因为它可以让人忘掉一切忧愁、烦恼、欲望、痛苦、恐惧……忘掉一切负面的情绪和记忆。
“人们将自己的不幸沉入忘川，所有的负面情绪和不好的记忆，都融进了江水，所以使得江水看起来就像墨一般黑。”
谭翼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你说‘人们’……哪个‘人们’？”
船夫再次冷哼：“还有哪个‘人们’？就是你们！”
“我们？”谭翼有些糊涂了。
船夫道：“对，是你们，裂隙世界的的你们。”
“哦……我好像隐约有些明白了……”谭翼试探着说道，“你是说，这里的负面情绪与记忆，都来自于血腥之塔外面的世界？”
船夫在小舟上坐了下来，说话的腔调也跟轻轻荡漾的小舟一样，慢悠悠起来：“没错。裂隙世界，那么多的危险，那么多的争斗，那么多的死亡，还有那么多违背人性的刑罚。在那么多的不合理下，你可曾看见，那里的人们有反抗过吗？”
“难道不是因为三位大司与裂隙主宰沙无尊大人太过强大，所以没有人敢反抗吗？”谭翼脱口而出。
船夫连连摇头：“人确实会因恐惧而蛰伏，却也会因恐惧而爆发。
“裂隙世界的一派祥和，其实就是因为忘川的存在。所有负面情绪与不好的记忆，都随着忘川的江水一并流逝。
“所以，裂隙的人们只是生活在人为缔造出的错觉之中。他们的生命中，没有不可承受的痛苦，没有难以言说的哀伤，也没有羞于启齿的过往。
“他们或许有一些小心思，小麻烦，但那些都不足以向他们揭露真相。
“他们可以为了一个小任务往返奔波，得到的报酬仅仅是一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