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广济堂前买药的队伍仍然很长,一个伙计从店内走出,对着排队的人群喊道:“后面的别排啦,要关门了,明日早点来!”伙计说完开始收拾门板,准备关门。队伍里出现了不满的声音,有的人掉头离开,有的人还怀有期待不肯离去。
一匹骏马从远处飞奔而来,排队的人群眼看着骏马就要冲了过来,吓得四散躲开,眼看骏马即将冲进人群,骏马嗤叫了一声,被骑马的青年勒住了缰绳,硬是停在了广济堂正门口。
骑马的青年清颜如玉,英武俊逸,身形又高大健美,一时间人群的目光都聚焦于他。青年下马直奔店内,正在关门的伙计喊道:“这位公子,我们关门了!”人群里也有人喊:“他要买到药了,你们也得卖给我们!”
正专心打着算盘的曹筱菱并未留心门口的吵嚷,只觉一阵风扫到自己面前,账册的书页微微动了动,她抬眸,华睿朗站在她的面前,面色沉静。
“小将军?”曹筱菱停下手中的算盘,看着华睿朗,有几分明白,也有几分担心。舒遇晴和他互相帮助的关系,他追来这里是为何事?
“今日和你一起离开军营的医官在哪里?”华睿朗的声音冷厉。
曹筱菱心下不爽,她又不是他的下属,他来问她,是有求于她,怎么这个态度。又想到他明知舒遇晴是女子,仗着自己是将军将她带入军营,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心里没来由的有了几分闲气,她低下头,复又打起了算盘,冷笑道:“她又无军籍,离开也做了报备,小将军追来问我所谓何意?难道她是违了军纪偷跑出来,要抓回去问罪?”
华睿朗愣了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打量了曹筱菱几眼,她专心打着算盘,根本没正眼瞧他。
他的语气和缓了下来:“曹姑娘,我找那位医官有些事情,你知道她的去处吗?”
“不知道”,曹筱菱眼皮都没抬。
华睿朗忍住自己的脾气,继续问道:“军营里的人都看到那位医官坐上了你的马车,你怎会不知他的去处?”
曹筱菱抬起了头,面无表情道:“她叮嘱过我不要说,可以了吧?”
华睿朗咬咬牙,继续好言好语:“我和那位医官是朋友,我有些事情还需找她,麻烦你告诉我她的下落”。
“朋友?没听她提过你这个朋友。若是朋友,她离开军营竟然没和你知会一声?”
华睿朗柜台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她有些难处,曹姑娘,你知道就告诉我”。
“你是她什么人?这样紧逼?你明知—”,曹筱菱声音压在了嗓子里:“你知她是女子,你这样来追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华睿朗吃了一惊,青青和这曹筱菱才见过几次,她都知她女儿身?他瞧着曹筱菱一脸锋芒的模样,语气中不由带了几分怒意:“曹姑娘,你即便不说,我亦能查出她的下落”。
曹筱菱猛地合上面前的账册,双手拿起账册在华睿朗的面前使劲摔了两下,账册碰撞到柜面发出“啪啪”的响声,在安静的店里特别刺耳。伙计们闻声看了过来,看到菱姐的模样,又各自继续做事——他们菱姐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
“小将军,快去查罢,我这儿已打烊,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