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那些千金小姐该有的,他妹妹要有;那些人没有的,他妹妹也要有。
因为是在沙都出嫁,所以出嫁礼都是按照沙都的风俗准备的。
何远在院子西南角的吉地搭建了毡帐和柳枝做成的帐篷,这在沙都当地被称作青庐。
青庐里有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巨幅画像,画像下的案台上有一对红烛和瓜果茶水,案台旁则是两把椅子。左椅上放着一个颇大的木匣,这是何蓁蓁死去的阿妈给她准备的嫁妆。
右椅上什么都没有,这是何远的位置。
何远这会儿啊,正领着一群朴实的沙都人给前来迎亲的谢持出难题呢!
这群沙都人是大部分是邻居,还有一部分是齐盛的亲朋好友。他们听说何家兄妹来自海市,家中亲人都没来,为了不让出嫁礼显得孤冷,特地前来充当娘家人!
饶是谢持脑子活泛,带来的伴郎能文能武,也扛不住齐盛为首的人搞事。
他们喝了不少酒,给了不少红包,才得以进青庐。
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化了妆卷了头发身穿大红色棉衣的何蓁蓁踏着特质的毡席走进了青庐。
何蓁蓁身形纤细,厚重棉服穿在身上却没有半点臃肿感,还生出几分弱柳扶风之意。红色的珍珠发带将烫卷了的长发高高束起,坠在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又给矜贵的大小姐添了几分俏皮。
这是海市好几年前的打扮。
早已过时的装扮,却因何蓁蓁这张清纯秀美的脸,显得格外惊艳。
尤其是那双剪水眸,抹上了红色的胭脂后,让新娘看起来温柔又无辜。
有些未出嫁的女同志悄悄给家里人说:“我结婚的时候,也要这么打扮!”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谢持在旁人的提醒下名正言顺的握住了何蓁蓁的右手。
他们在众人祝福声中,拜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画像,拜了高堂,拜了天地,还拜了对方。
从此他们将荣辱与共。
因西北驻军区距离沙都还有一段距离,新郎并没有立马接走新娘,而是在新娘家里过了一夜。
把酒言欢了一个晚上后,新郎才带着新娘回家。
驻军家属区这边也准备的婚礼。
从大舅哥那儿打听到何蓁蓁很喜欢西北历史的谢持,特意找了历史类专家,准备了一场塔吉克族的婚礼。
谢持跟何蓁蓁同骑小红马,按照婚俗,新郎在前新娘在后,途径家属区每一户人,都会有热情的军嫂端出一碗酥油拌奶给新郎喝,还会将少许面粉撒在他身上,以示祝贺。
等到了谢持早就申请下来的家属院,院门口有王英早就在门口准备好了毛巾。
新人需要踩着毛巾进门,这表示他们将开始新的生活。
最后,又在西北军区最高领导人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
这婚结得何蓁蓁又惊又懵。
无他,这婚俗与故国楼兰的婚俗一般无二!
她生来就是楼兰公主,就算不远嫁中原,也会嫁到西域三十六国,她注定不可能拥有楼兰当地的婚礼。
没想到一朝重生,只不过见了几回面的新婚丈夫满足了她年少时的夙愿!
她早该想到了的!
在沙都迎亲时,谢持给的聘礼就是楼兰每一位姑娘会有的——红布,首饰(戒指、耳坠和红头巾),羊,还有各类食物。
入夜,宾客渐去,何蓁蓁在贴满喜字的新房里等了许久,一身英挺军装的谢持终于进来了。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谢持,她有很多话想跟谢持说。
譬如,你为什么想到用楼兰族的婚俗?再譬如,谢谢你满足我年少时的夙愿!
可这些话都会暴露她身份,她不能讲。
何蓁蓁只能坐在床炕上,仰看着高大威武的谢团长,无比真诚的问:“你要拆礼物吗?”
谢持被那双剪水瞳看得耳根发红腰发酸,冷不丁听见礼物二字,以为她讲的是箱子里装着的玩意儿。
他想了一下,说:“那箱子跟你的嫁妆一道堆放在隔壁屋了,你现在就想让我拆吗?”
边说,他边准备去隔壁屋把装了礼物的箱子翻出来。
没曾想,何蓁蓁抓住了他的手,引他碰到了大红棉衣领口处的扣子。
小姑娘端着无辜的神情,说着邀请的话:“箱子里的是见面礼,现在应该拆新婚礼。”
大红棉衣底下是何远找人加急赶出来的嫁衣。
因过于精致奢靡,不能在这个节减的年代里给人瞧见,所以才穿在了里面,只给谢持这个丈夫瞧看。
谢持喉结滚动,手指摸过棉衣纽扣,一点点拨开了新婚妻子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