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西北,夜里温度是相当低的。
凛冽的寒风吹得贴在门窗外的红纸猎猎作响。
好在屋内盘了炕,卧室里的暖气充盈,何蓁蓁穿着单薄纱裙也不会觉得冷。
纱裙是藕粉色的,高领中腰荷叶边,腰间还用欧根纱扎了朵粉色蔷薇花。
若是海市那些名门千金,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某外国电影里女主角那条惊艳四座的粉裙子。
可惜数年驻守西北的谢持没那见识,他只觉得这条裙子有些奇怪——分明用料实在,手臂胸口两处怎么还隐隐透出肉.色呢?
这礼物拆得人心猿意马,谢持觉得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失了体面,吓到小姑娘了。
他捡起丢在床炕上的军大衣,将秀色可餐的小姑娘笼罩其中,藏住了那隐约的春光。
何蓁蓁:“?”
她不解仰头,看着身前高大的男人,问:“你不喜欢?”
一个身强体健,肝火旺盛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小姑娘初来乍到,还没适应家属院呢,他要是仓促行事,会叫小姑娘害怕的。
谢持竭力将情不自禁的激动压了下去,说起了假话:“不着急。”
何蓁蓁可不晓得谢持的用心良苦。
她只知道,她再次于新婚夜里被‘推开’了。谢持也许跟中原皇帝一样,不喜欢她,娶她是另有目的。
何蓁蓁没多生气。她心道,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她不也是为了定居西北才嫁给谢持的吗?
不过,甭管谢持是为了什么娶她,她除了付出婚姻,并不想付出其他代价。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谢持紧实有力的腰身,生涩的勾引道:“洞房花烛夜,你真的不急吗?”
不等谢持讲话,她大胆的握住了他的要害,说:“你骗我,你分明很急。”
谢持忍不住了。
他单手握住小姑娘的后颈,将人掌控于手中后,用另一只手剥开了属于他的礼物。
老房子起火,火势汹汹,烧了一夜才勉强熄灭。
何蓁蓁累懵了。
这把火为什么能烧这么久?!她曾见中原皇帝临幸嫔妃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谢持这么久,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意识下沉前,何蓁蓁想,得给谢持找个大夫看看……
得到满足的男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倒了热水,擦掉两人身上欢好过的痕迹后,又像头恶狼似的,将小姑娘圈抱在自己怀中。
待到天明,亲妈来拍门了,他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小姑娘。
王英是来催喝媳妇儿茶的。她在海市有工作,拢共就请了这么几天假,今天必须得动身回去了。
何远也得回去了,他刚将私营企业转成国企,再不回去啊,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不过他知道谢持昨晚是几点才出来打热水的,他心疼妹妹,所以怼了王英:“你儿子舒坦了,我妹妹还累着呢!这才六点呢,就要把我妹妹喊起来给你敬茶,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使唤吧?”
王英没有折腾儿媳妇的意思,她只是赶时间。
再则,也想让这两兄妹道个别,私下说上两句话。
没想何远反咬她一口,王英横了他一眼,说:“成!你心疼蓁蓁,我不心疼!你觉得走前不见蓁蓁也不打紧,我可不一样,我得跟蓁蓁好好说两句话!”
何远道:“谁说我走前不见蓁蓁也不打紧?我等她睡醒了再见,不成?”
王英哼笑一声道:“成啊,你等!等到天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明天沙都可没有去金城的客车。”
何远不以为然:“没有就没有,啥也不如我妹妹重要!”
王英觉得何远假得很!分明急着回海市老早就收拾好行李了,可嘴上还踩着她讲些漂亮话。
王英磨了磨后牙槽,正要怼一怼何远这个虚伪的资本家时,儿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有什么好吵的?明天没有沙都去金城的客车,坐邮局的卡车不行?”
小姑娘刚睡下没多久,受不得吵闹。
干脆利落的解决完问题后,谢持便往厨房去了。
打算给他妈和大舅哥做顿饭,用饭堵他们的嘴,免得一句不合就斗嘴。
吵吵嚷嚷的,比麻雀鹦鹉还讨嫌。
谢持做饭时还在想,亲妈和大舅哥得待到明天,总不可能让他两从早吃到晚,得找人把他两分开。
没想何蓁蓁八点多就起来了。
也是昨晚受了罪,何蓁蓁穿衣裳都觉得身上疼得厉害,更别说走路了。
她扶着墙壁走出房门时,正好撞见谢持端菜上桌。
谢持这会儿精气神极好,凶恶的三白眼里还染了几分惬意的餍足。
反观何蓁蓁,脸色惨白,活像被男狐狸吸干了阳气的可怜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