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弦阁拉着二人退回了船舱中,水匪不敢登船,但也没停止放箭,看他们的架势,似乎真打算将三人烧死在船舱中。
看着漫天射来的火箭和已经着火的船舱,白棠影很快就想出了反击之法,她对清瑶道:“瑶瑶,跟我去找几个酒坛子。”
清瑶看了凤弦阁一眼,凤弦阁点了点头,清瑶见凤弦阁同意,立刻随白棠影去船舱中找酒坛子。
好在这商船上不乏酒客,二人不多时便找了七八个酒坛子过来。等她们将酒坛子搬到入口处时,凤弦阁已取下了几只带着火棉的箭,并将未燃完的火棉捻成了七八条长长的引线。
他将这些引线递给白棠影,白棠影愣了愣,心道:他怎知我要做什么机关?
但白棠影无暇多问,她接过引线,将易燃的引线一半填入酒坛一半露在外边,然后用匕首割下旁边死尸身上的破衣服,团成一团塞紧坛口。
清瑶和凤弦阁也如她一般,用火线和布团处理剩下的酒坛。
白棠影一边处理酒坛子一边对凤弦阁道:“等会儿劳烦你将酒坛子掷出,我会在酒坛落地前射出火箭,箭上的火引燃火棉,火烧到坛子内部,这些酒坛子就会爆开,爆开的酒坛让他们大乱时,我们可趁机逃走。”
凤弦阁沾了酒水,在船板上写下:“西边人少,从西边水遁。”
白棠影原本想的是,等水匪被这些□□炸伤后,他们趁乱突围夺船逃走。
她没想到的是,凤弦阁提出的方法是借水遁逃生,这个方法是比趁乱夺船的可行性更高,但问题在于,她是一只百分百的旱鸭子啊!
想到自己会因不会水拖累二人,白棠影有些惭愧:“我不会水。”
清瑶麻利的塞好了最后一个酒坛子,安抚道:“姐姐不要怕,主人和我的水性都是极好的,入水之后,我们会帮你的。”
白棠影虽还是有些畏惧,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好。”
计划已定,三人便不做耽误立刻执行。
凤弦阁打开船舱入口的门,让向外打开的门板为他们挡去部分来箭,然后拿起一个酒坛子,向西边的匪船掷去。
酒坛子落地前,白棠影射出了一只带着火苗的长箭,长剑堪堪擦过坛口,箭上火苗引燃坛口引线后,又射入了一名水匪的胸膛。
着火的酒坛子在落地前“砰”的炸开,飞开的碎瓷片瞬间伤了几名水匪。
凤弦阁手下不停,瞬间又有几只酒坛子飞出,白棠影拉满长弓,将辅助的火箭适时射出。
带着火棉的长箭例无虚发,将飞出的几只酒坛尽数引燃。
“砰砰砰”,炸裂声接连响起,小船上的水匪被炸了个哭爹喊娘,他们吃痛之下只顾逃窜,竟来不及再向船中射箭。
凤弦阁招招手,对二人做了个“跳”的口型,然后拉着白棠影跳下了船。
水匪们反应过来,立刻向水中射出一波长箭。
入水之后,凤弦阁没有放开白棠影,而是带着她向水下潜去,白棠影闭眼克制挣扎的本能,任凤弦阁拉着她游开,但刚游开些许,凤弦阁游到了她上方,白棠影不明所以的睁开眼,隐约的看到了凤弦阁蹙起的眉。
白棠影不擅水性,清瑶却水性极佳,她清楚的看到,方才有长箭射向白棠影,千钧一发之际,凤弦阁护住了白棠影,以后背挡下了那只长箭。
清瑶快速游向二人,她拉起白棠影的另一只手,和凤弦阁一起带着她向远处游去。
胸腔中的空气渐渐耗尽,白棠影感觉意识渐渐消散,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水时。清瑶扳过她的脸,对口给她哺了一口气,得了这口气的帮助,白棠影虽没有因无法呼吸而被憋死,但仍是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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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棠影再醒来时,发现凤弦阁守在她床前。见她醒来,凤弦阁扶她坐起身,然后起身走到桌边,在纸上写字给她看:“你昏迷了一天,好在高烧已退,还有何处不舒服?”
白棠影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多谢你此前的出手相救。”
凤弦阁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一些,白棠影想到他在水下的反常反应,问道:“你是不是被水匪的箭伤到了?”
凤弦阁提笔写下:“后背中箭,没伤到脏腑,无妨。”
“抱歉。”白棠影感到十分惭愧:“是我拖累你了。”
凤弦阁提笔写下:朋友互助,你无需自责。
他当自己是朋友?确实,这一路相伴,他们算的上共度生死的朋友。
白棠影对他道了谢,又道:“既是朋友,该知道对方是谁才是。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