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安陵容不是易事,她与甄嬛积怨太深,可为了救眉姐姐,却不得不勉力一试。
从甄嬛生完孩子,到眉姐姐难产而亡,电视剧里也就三、四集的功夫,黎嬴华算不出具体的时间跨度,只知道自己必须抓紧。叫来小允子,细细嘱咐了一番,给了宫中腰牌,让他忙完手里的事后,即刻出宫去办。
内殿里,浣碧长侍一旁,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忿,攥紧手中的帕子,恨道,“小主难道忘了,从前安嫔是如何害了我们的吗?如何还帮她寻起亲来?”
狱里的爹爹,正是被安陵容买通典狱官放了老鼠进去,害了疫病。浣碧实在恨得牙痒,只想一刀结果了她。
黎嬴华无奈牵过她的手,比自己的还要更粗糙些,摸了摸她鬓上日日簪的杜鹃花,温和道,“从前在宫里,都是你和流朱在尽心帮我。说到底,你也是甄府二小姐,你妹妹玉娆在宁古塔受苦,你陪我在甘露寺吃苦,咱们回宫,也是为了救爹爹不是?”
浣碧心里凄楚,只晓得委屈地喊着长姐。
“你还记不记得从前让你和流朱背的前出塞第六首?”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日流朱比她背得快,她便牢牢记下了。
“不错,”黎嬴华点点头,不再卖关子,“只是诗也要背全背透,这诗的最后一句是,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
浣碧抹了眼角的泪专心听着,她向来诗书不通,每当长姐愿意教 ,她都是极愿意学的。
“安嫔,与祺嫔,与皇后,三人之间既有罅隙,只需稍加挑拨,自可为我们所用,无须自污双手。无论安嫔信与不信,事情都能按着我们想要的方向去。你明白吗?”
浣碧呆呆听着,并不十分明白。
“只是一点,浣碧,你须谨记,”黎嬴华说得严肃,特地停住,专等浣碧应承后才说,“今日之后,我不许你人前背后再说一句安嫔的不是,你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你要知道,若我们姐妹不一致,教有心人看见了,可是会误了甄家的大事。”
浣碧吓得讷讷点头,立刻闭紧了嘴,甚至不敢追问是什么大事。
黎嬴华见诓住了浣碧,也松了口气。她一个姓黎的,哪里能知道甄家会出什么大事,况且估摸着马上也要平反了,总算老皇帝能做件好事。
午睡后,安嫔依约前来,身边带的仆人,果然是一直跟着的宝鹃。
黎嬴华装饰停当,坐在正殿,宣了安嫔进来后,着意打量着,等她先开口。
“嫔妾安陵容,给熹妃请安。”
安陵容比电视里的样子更清瘦许多,黎嬴华客气道,“赐座,妹妹不必多礼。”
“许久未见,不知娘娘今日宣嫔妾这不祥之身前来,有何见教?”
黎嬴华心内哂笑,难怪从前甄嬛就不喜欢她,一张口便阴阳怪气的,搁谁谁受得了?
“许久未见,今日便得邀妹妹来见见不是?”黎嬴华见她不搭茬,自顾自笑道,“可是妹妹听了钦天监之言,那起子说妹妹不祥的话,竟要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