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还陷入在,是娘亲厉害还是小周哥哥厉害的抉择中,回过神,这才发现,人都不见了。
她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扯扯唐周的红袍前襟,“小周哥哥,雷勇是不是发现了呀?”
唐周不以为意,“发现就发现呗,他不会和他爹娘说的。”
白糖嘟起嘴巴,对唐周敷衍回答不高兴,她直起身子,一脸严肃认真,“小周哥哥,你认真一下,不要不在意!”
唐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觉得雷勇傻吗?”
白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你猜他如果把招惹了一位疑似是修仙者的事儿,告诉他爹娘,他爹娘会怎么样?”
“联想一下,你之前把白羊当坐骑时候,你娘亲怎么办的?”
白糖心有余悸的摸摸屁股,瞬间感同身受,“他会被父母双打的吧!”
唐周:“那他是不会说的,相反,他还会劝他爹娘别再来招惹我们的。”
白糖想通之后,眼睛刷的一下亮了,“那他们是不会来找娘亲麻烦了!”
“他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说这话的女子,一身素衣,容貌迤逦,眉眼动人。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就是一副画,哪怕身后陋室如斯,未尝损其一丝一毫的风华。
白糖对上娘亲幽幽的黑眸,摸摸鼻子,眼神游离,小声说,“没,没什么,娘亲你听错了。”
白悦淡淡的从喉咙里轻哼一声,“嗯?”
白糖更心虚了,正想要唐周替她掩饰一下,就措不及防的被放在了地上。
白糖:???
白糖稀了糊涂走到自家娘亲身边,一脸懵逼,全然没想清楚,小周哥哥怎么就这么把她放下了。
白悦拉住女儿的小手,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见此心里却轻叹了口气,“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自然该回家的,”唐周笑盈盈的走到白糖旁边,冷不丁说道:“不问问羊哪去了?”
白悦垂下纤长的睫毛,一切情绪都被藏在眼底,她整个人是不见深处的海,“走留由它而定,与我无关。”
唐周笑笑,不见得吧。
见白悦不愿多谈,唐周自然而然换了话题,“是不是该搬个家了。”
白悦还没说话,白糖已经先兴奋上了,“新家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创伤恢复,不代表不存在。
白糖不喜欢这里,自然是想离开的。
白糖对上娘亲愣怔的目光,才发觉自己话太快,她默默捂住嘴巴,想要蒙混过关。
白悦发觉了女儿的不对,她抿抿唇,蹲下身抱起女儿,认真的问,“糖糖想去哪儿呢?”
见娘亲没多问,白糖心中不可止的窃喜同时,又有些淡淡的难过,不多,只有一点点。
白糖努力扬起笑脸,她知道的,娘亲最爱看她笑了,“娘亲,我就是不喜欢这里吗,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就行。”
白悦轻轻一笑:“好,都听你的。”
“那太好了!”
许是搬家这个消息让白糖太过兴奋,晚饭足足多吃了一大碗,她缠着唐周玩了一会,就沉沉睡去了,早早的进入梦乡。
白悦看着女儿甜滋滋的睡颜,不自觉笑了一声,转身关上门,找到了在院子里自饮自乐的唐周。
白悦:“白糖怎么了,有人欺负她了吗?”
即便次数,白悦声音仍然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唐周放下酒杯,瞟她一眼,“附近几个孩子受父母影响,想欺负她,让你们离开这儿。”
白悦神情冷了下来,转身欲走,被唐周拦了下来。
此时的她在唐周看来却是有点活人气了。
“玄天宗立的规则在那儿呢,他们没那个胆子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今天白糖也都还回去了。”
白悦说不出来那就好这三个字,一想到女儿被欺负,她就怒不可遏,可偏偏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白悦有些沮丧,她坐在唐周身边,顶着唐周不爽的目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谢谢。”
这句谢谢为的是什么,他们都清楚。
唐周坦而受之,见白悦蔫巴巴的,和白糖之前难过的时候很像,她心一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知道嘴是干嘛的吗?”
白悦抬头,就听见面前冷心冷肺的小姑娘悠悠道:“当然是用来说话的。”
“别老闷声不说话,又不能发财,没事儿多说几句,白糖会很开心的。”
“还有啊,白糖不想你问,你别就不问啊……”
就这样,趁着月色,白悦正襟危坐,听了一晚上,唐周的育儿指导,直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