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是这样的,我怎么就不能放心了?”汪洁高兴的情绪收了起来。
“好好,就算你放心,但你能做什么?”照旧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以往话题每每绕到这里就不了了之了,谁知这次汪洁格外坚持。
“做不做的了,要做过才知道。我现在是还不能确定,但不试就永远确定不了。”
见她好不容易高兴一次,胡学军也不忍心立马又惹她生气。反正等遇到困难她就会放弃了,折腾就折腾吧。
夕阳把半边的天空都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蓝天、白云、青山、晚霞都倒映在白鹤溪中。山风拂过湖面,各种色块被揉碎融合,像一幅斑斓的油画。这副山水画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片刻又消失不见了。林安安绕过溪边的水田先去了大伯家,把这两天的情况跟林大伯说了一下。
“你别着急,过几天等县里的领导回来了,再去一趟就是。反正竹荪只要烘干了一时半会也放不坏,咱们慢慢来。”林大伯先安慰了她一番,又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村子,但私下卖竹荪的想法以后千万不能再有。哪怕卖不出去,也不许动这个念头。”
早在医院的时候林安安就自我反省过了,这会听大伯这样说,自然是连忙表态认错。
“你们小年轻不记事,早几年,多少人一着不慎,家破人亡的。眼见日子好过了些,虽然还是穷,但总算是不死人了,不该碰的东西千万不能碰。”
知道林大伯说这些是为自己好,林安安认真的点头应下。
第二天,林安安起床吃完早饭就去了竹林。竹荪大概会有4-5个菇潮,每个菇潮大概在15-25天。这是第一个菇潮,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正是出菇量大的时候。她到的时候就见到一片繁忙的景象,顾不上寒暄,连忙拿起刀子上前帮忙。
等到十点左右的时候竹荪基本都收完了,牛大娘她们才有功夫问起林安安去县里的情况。听她说供销社领导出差了,没见到领导,都很是惋惜。又听说被食品厂拒绝,都失落的安静了下来。
“没事,咱们本来也主要是去找供销社的,这次只是没见到,下次再去就是。”牛大娘怕林安安有压力,尽管自己也很失望还是先劝慰了她。
“对,对。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去。就是得辛苦安丫头了。”,众人都反应过来,自己光听听就很难受,林安安是亲自跑了的,不是更伤心?连忙收起表情转头安慰起林安安。
只是有人想的开,有人想不开。早就对家里婆娘不着家的行为抱有怨念的几人,原本看在竹荪能卖钱的份上忍了的。但现在见迟迟卖不出去,自然对极力主张种竹荪的林安安意见很大。在家里怕婆娘们护着她不敢抱怨,出来聚在一起几人忍不住了。
“天天吹着有多能耐,结果倒是卖出去啊?你看哪个做生意是听女人的?”
“她也就在我们小山村里能耐,出去谁鸟她?”
“就是!都还把她当成回事了,一个姑娘家的成天往外跑,不定干啥呢。”
几人见林奎明远远过来了,也并不收敛。一个怕大舅子的软蛋而已,有啥好担心的。故意说的更大声了:“哪家有大事都交给一个姑娘做主的?”,又故作疑惑的问他:“奎明,你是不是怕大舅子?也怕你大舅子养大的闺女啊?”
“哈哈哈哈...”几人哄笑起来。
“胡说八道!我们家从来都是我做主!”林奎明吼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脸色涨红,鼻腔急促的喘息。见几人笑的更厉害了,踹了一脚路旁的树,掉头气汹汹的回家了。
“你还知道回来?”
林安安一进屋就被吼得一愣,皱眉疑惑的看着林父。
“你看看谁家闺女跟你这样,天天光知道往外跑。祖辈那么多人,都没说种这种那的,没那个本事还现世。”林奎明想到刚刚被人羞辱的话,巴掌高高的举起,但对上林安安清凌凌的眼神又有点挥不下去。一转脸看见墙角的扫把,几步冲过去拿起扫把就往她身上打。
张芳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这一幕,被吓得一惊,赶紧冲过来想拦,但哪里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