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修文听了也害怕,他娘子温柔善良,对他最是体贴,可不能有什么事。
“对,不能再生了。”郭修文坚定地道,“你娘辛苦那么多年,得好好享福才行。”
见爹是个听劝的,郭祥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不想生,古代也有古代的避孕方法,如果还能意外怀孕,那只能说是天意。
临近除夕,书院那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何奉行来看过一次,又添了一些东西,就等着明年开学招生。
盐号那里,在大年二十六也关了门,郭祥提前和袁百鸣打过招呼,让袁百鸣这些日子都上他家吃饭。
袁百鸣也没和郭祥客气,帮着采买年货,又带着郭福几个去买了新衣裳。
郭祥穿过来的第一个年,也是他过得最热闹的年。
上辈子家里只有爷爷奶奶,老人家不善言辞,从早到晚地干活,除夕时也就多说两句,让他新年也要好好读书。
想到他们,郭祥的眼眶又有些湿了,他想他们了。
“大哥,你怎么流眼泪了?”郭福最快发现大哥哭了,赶忙跑过来问。
郭祥笑着说没事,“就是想到以前的苦日子,觉得苦尽甘来不容易,往后要好好珍惜。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
一大家子,欢欢喜喜地过了个年。
新的一年,袁百鸣就二十岁了,有媒婆上门给他说亲,但被袁百鸣给拒绝了。
他说想再过一两年,等盐号的生意再稳定一点,反正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也习惯了。
郭祥没有意见,只是笑着说,如果袁百鸣有心上人了,他去帮着提亲。
至于他自己,过完年才十四,离说亲还早着呢。
元宵过后,奉行书院开始招生。
何奉行还拉来御海书院的另一个夫子,一些不行商的人家,不怕得罪何家,纷纷来奉行书院读书。
郭祥算了算,新的一年,御海书院少了有三成的学生,这个开局,他很满意了。
不过郭祥开心了,有人就难受了。
赵御海怎么也想不到,没了郭福一个学生,郭祥竟然自己办了个书院,还抢走他书院的夫子和学生。
以往御海书院在元安县城一家独大,所以他才敢胆子大点,对陈家那几个调皮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附近的奉行书院刚开始,就拉走他三成的生源,这让赵御海坐不住了。
赵御海找到王夫子,他有些小聪明,没直接说心里不爽,只问怎么办,如果奉行书院办起来了,往后他们可就要喝西北风。
王夫子一听是旧人何奉行办的,觉得并不难,“何奉行那个人最是迂腐刻板,学问虽好,但脾气怪差的。您就等着看吧,总有法子让他的书院开不下去。”
“那你多费点心。”赵御海道。
王夫子自己没办法,但他知道陈家看郭祥不爽许久,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正好跟着去陈家的几个孩子去了陈家。
他是夫子,陈家自然把他奉为座上宾。
陈宇听说郭祥还开始了书院,很是诧异,“他倒是什么钱都要挣,一点也不挑。”
“是啊,御海书院在元安县城那么多年,从没和人结怨,学生们都只有夸的。突然出个奉行书院,急得我们院长焦头烂额,我和他都两天没怎么吃饭了。”王夫子年近五十,因吃住不错,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点也不像饿了两天的人。
陈宇知道王夫子的意思,他们行商的人家,最期待的就是家中子弟里能出一个读书人,他才会把家中孩子都送去读书。
他自己的儿子和侄儿等,都在御海书院读书,如果御海书院撑不住,孩子们就没地方读书,到时候奉行书院肯定不收陈家孩子。
“郭祥这人,最是奸诈,我知道夫子是一片苦心,容我想想办法。”陈宇皱眉道。
王夫子要的就是陈宇这句话,“有劳你了,我们书院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来找你。对了,大哥儿书读得不错,我们院长说了,可以让他去试试乡试。如果能一次考中,那日后大有前程,不行也没事,下次一定会中,这次就当积累经验。”
王夫子口中的大哥儿是陈宇的长子,不过才十岁,陈宇听到儿子有这个天分,非常地高兴,看了四清一眼,四清立马拿出一个丰厚的钱袋。
“还请夫子对我儿多多费心,若他是个成器的,他日必有重谢!”
王夫子颠了颠钱袋,最后装着无奈收下,“教书育人,本就是我的职责,大爷严重了。”
接过钱袋时,他颠了颠,比以往的都要重一些,心里很是满意。
不过陈家大哥儿的功课可没他说的那么好,只是中等偏下,乡试肯定中不了。他会那么说,只是想陈宇开心多给好处,毕竟商人最多的就是钱,能多捞点是一点。
等王夫子走后,陈宇才放下脸来,沉声道,“你去查查,都是哪些人去了奉行书院读书。一个个的倒是胆子大,也不怕得罪陈家。”
过去几个月,陈宇忙着年底算账,还有陈家的各种事,没空去想袁氏的事。现在空闲了一点,得开始和郭祥算账了。
因为那次赴宴,陈宇去郡州给那的盐司送礼,还被人笑话几次。
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
这边陈宇想着如何对付郭祥和袁氏盐号,那边郭祥通过钱继武,算着日子,在元安以北的镇子里,蹲到了郡州盐司的总管孟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