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叶被哥哥一路拉着,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进了院门,周明书才松开手,把木桶提到晾衣杆那里,周明叶跟在他后面。
周明叶见哥哥想拿桶中的衣服,立马便说道:“哥哥,你休息吧,我一个人晾衣服就够了。”
周明书看她一眼,收回了手.
他没进屋,就站在那里,点燃了一支烟,透过烟雾看着周明叶。
明叶被哥哥盯得有些不自然,她不禁加快了手上晾晒衣服的速度。
“你和周力怎么回事?”周明书突然问道。
周明叶被这个问题问得一头雾水,正在晾晒衣服的手停顿了,她疑惑地看着周明书:
“哥哥,你在说什么?”
周明叶不知道,什么怎么了?
“不是第一次了。”周明书吐了个烟圈,眼睛将她锁得死死的:“你们总是在一起。”
“有吗?”周明叶扯扯周明书的袖子示好。
她仰着小脸,软软地说:“哥哥,你误会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
周明书一手将妹妹带大,对周明叶十分了解,如今看她这样子,不是在撒谎。
他心里骤然轻松,表情却一点都没放松,仍是锁着眉头:“你以后离他远点。”
“嗯嗯。”周明叶乖乖点头,脸上笑嘻嘻的,小哈巴狗似的:“我听哥哥的话。”
周明书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他摸摸明叶的脑袋:“乖。”
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娘的啜泣声,周明书和周明叶心里都是一紧,怎么了?
兄妹俩赶紧跑进屋子,看见自家娘面对着墙壁坐着,还抽抽嗒嗒地掉着眼泪,他们的爹手足无措地站在娘面前,脸上是心疼又是焦急。
周森林想去摸媳妇的肩膀,却被媳妇直接一把拂开,他无奈地说:“阿英,我真的没事的。”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周明叶知道自家爹娘的关系再好不过了,她爹在外面脾气强硬,但到了她娘面前,从来都只有细声哄着的;而且她娘性子最软,像一汪水似的,鲜少有闹情绪的时候,如今这是怎么了?
沈花英见子女来了,赶紧低头擦泪水,她边擦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你问你们爹。”
“爹,怎么了?”周明书转头问。
周森林支支吾吾着说:“村里面想找几个人去把洞里剩下的那点石头挑出来,最多就八天的工活,说是吃完晚饭去,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报了个名。”
“爹,你这是干嘛?”周明书比他娘还生气:“你都五十多了,还想去挑那么重的石头担子,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对啊,爹,你本来腰之前就出了问题,怎么还能去干那么重的活儿呢,难怪娘生气。”周明叶也在旁边应和。
被子女一通教育,周森林红着脸:“没多大点事,你们别咋咋呼呼的,我心里都有数。”
“你有什么数?”沈花英一双桃花眼红红的,她看着周森林,啜泣着说:“你有数就不应该再给我买那么好的药,咱家的钱全花在我身上了,弄得明书连姑娘都相不到,现在还要你不要命地在外面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