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回去做什么,一个累赘!”
“这你就不懂了!这女子如此貌美,若是得了将军的赏识,连着我们不也有好处吗!”
几人一盘算,将泮生捆住手脚,横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着回了军营。
泮生只觉得自己被颠散了骨头架子,胃里一阵翻涌,刚一下马,就吐了带着她的士兵一身。
泮生被他们安排在将军帐外,她听司命说,帝君在凡间是将军,名唤柏舟,却不知,是否在这个军营中,她有些忐忑,她一路从都城走到了这里,终于能够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他。
“你是谁?”
静兮是唯一可以随意出入将军帐的女人,也是这军营中最特殊的存在,她本是军中供将士们取乐以慰藉军中枯燥生活的贱籍女,但被将军看上后,士兵们表面上还都敬她几分。
泮生闻声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形容姿态虽显慵懒,却处处都是精心打扮设计过的,身着水白纱裙陪着湖绿色妆化素面小袄,体态婀娜。
“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等着让将军发落呢!”
静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虽是蓬头垢面,仍掩不住姣好的面容,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点小事也要劳烦将军,快快打发了出去!”
她明白这些士兵的心思,当然是不能叫他们得逞。
“什么事?”里面传来了浑厚的男声。
静兮扭动着腰肢,向军帐内走去:“将军,是静兮与几个士兵说了几句闲话,可是吵扰您了?”
泮生听到那声音,便知她找到了,眼眸中闪着亮光,脚不由自主地向大帐走去。
士兵连忙将她拦下,此刻静兮在里面,若是任由此女进去,就是摆明了打静兮的脸了。
“你倒是胆子不小,还真敢往这军帐里走!可惜,你这命不好,静兮这会肯定把你当了眼中钉,你速速离去吧。”
另一个士兵捅了捅他,低声说道:“既然不能进献给将军,我们玩玩也是不错啊!”
“疯了吧,此人非贱籍,怎好随意侮辱!”说这话的士兵一脸刚正。
泮生听说要她离开军营,她打着手势比划,她想留下来,哪怕只是端茶递水也可以。
“竟然是个哑巴!”两个士兵只以为她是怯懦不敢说话,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不会说话的。
那刚正的士兵可怜她一个哑女,不想她在这里受了欺负,将她轰出了军营:“走吧走吧,离开这里,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泮生只得在军营附近走动,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不远处的狼嚎让她闻声颤抖,贴着最外侧的营帐蹲了下来,脑子里想着该如何接近柏舟。
司命说,天尊虽答应了她守护帝君的请求,但帝君历劫是不可外传的,因而取走了她的声音,杜绝了她泄露天机的可能。
一只火把逐渐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
“你看,我说她还在吧!还是个哑巴,兄弟几个随便玩,不会被发现的!”白天那个一脸猥琐的士兵领着几个同伴寻了过来。只那个刚正的士兵并未出现。
泮生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只想着让他们带她进军营,见柏舟,她拉着他们的铠甲,努力比划。
这一切在几个士兵的眼里看来只有诱惑,火把的照耀下,她那雪白玉润的肌肤染上了些橘色,因迫切而起伏的胸口让身姿更加曼妙。
他们一拥而上,撕扯着她那月白色云纹综裙,她先是诧异,然后是害怕,她拼命推开他们,白日划破的手掌伤口裂开,鲜血将她的白裙染红。
她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从未如此绝望。她闭上眼睛,任由他们欺负,像个破碎的娃娃,不再有生气。
“你们在做什么?”
泮生睁开泪眼,终于看到了那个她最想见到的人,此刻,却又最是不想见。这样狼狈,这样不堪。
“回去领军棍!”
柏舟将披风丢给她。今夜是他的生日,也是娘亲的祭日,不知不觉走到了营外,竟然看见自己手下的士兵欺负良家妇女。
泮生低声啜泣,自己披好了披风,站起来,跟在柏舟身后。
那日后,军营里除了静兮,又多了一个可以出入军帐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对于将她留在军营这事,柏舟自己也很愕然,昨夜有她陪在身边,心不知不觉地就静了,事后本意是要打发她走,军营不是她一个良家女子该待的地方,却还是把她带了回来。
泮生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泮生。”
“你不会说话?”原来不是寡言少语,而是哑女。她的碰触让他觉得十分熟悉,他没有收回手,由着她牵着。
她点点头,十分乖巧。她知道,即使他不记得一切,但感觉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