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阳发现康白这两天莫名的亢奋,嗑药一样的亢奋。
尤其是一看见自家少爷,就一副春心萌动恨不得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大号挂件黏在他身上的没出息模样。
裴洛阳摩挲着下巴。
不对,非常不对。
可疑,非常可疑。
与之相对的是自家少爷……
嗯……好像没什么不对。
那就行,裴洛阳放心了,毕竟康小白傻,时常干点傻事也不是难以理解。
于是他愉快地跟着自己的兄弟们享受安宁的年后时光了,丝毫意识不到这个家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某些直男不懂的变化。
前几天晏宅里人来人往的,康白不怎么敢出门,只有到了晚上才敢裹得严严实实的,悄悄地跑到晏赭的房间,含羞带怯地给他按摩。
自从那天被晏赭亲过以后,康白就觉得自己好像走不出来了,闭眼睁眼都是那天晚上昏暗的灯光下,晏赭俊美的面容和微微湿润的薄唇。
温热的触感好似一直停留在唇边久久不散,康白呜地低头扑在枕头上,脸上滚烫。
晏赭怎么这样,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亲人。
而且……
康白慢慢地从被窝中抬头,这两天晏赭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像是蕴藏着尽风暴的大海,要将他整个吞掉,仔细再看却依旧是一片平和的宁静。
这实在是有点超负荷了。
康白默默地想,完全不知道更超负荷的还在后面。
晏赭的伤又拖了大概一个月才好全乎,背上的伤口缓慢地结痂长好,最后留下一大片野兽抓挠一般的伤痕。
出了正月,差不多就到了阳历三月份,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外面的树木已经开始渐渐长出新绿色的嫩芽,胖乎乎地挂在枝头,在风里荡呀荡。
康白懒洋洋地坐在客厅连着花园的台阶上帮张妈剥豆角,葱白的手指映衬着绿色的豆角,明艳又漂亮。
微风拂过鬓角,康白有一点愁,因为晏赭除了上次亲过他之后就没有别的后续了。
不会是喝多了吧。
那也不应该啊,前两天晏赭也是大晚上喝了很多酒回来,他兴奋地,啊不是,被动地等着晏赭亲他,结果等了一晚上也没有动静。
康白有点失望了,晏赭不会是随随便便那么一亲吧。
好轻浮啊这人。
……好吧,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自己也算个名正言顺的小情儿,金主偶尔亲一亲也是可以的。
而且,金主还大方地给了他一张卡,康白绑上自己的网银之后查了查,里面除了本来就有的数额不菲的一笔钱之外,晏赭还会每月给他打五万块钱。
康白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花。
要是能上学就好了……
哎——
康白叹了口气,端起剥完的豆角往厨房跑,正遇上下班回来的裴洛阳,姓裴的卑劣地伸脚绊他,被康白轻巧的躲了过去。
然后砰地撞在晏赭身上,带着水渍的鲜灵灵的豆角洒了他一身,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裴洛阳撒腿就跑,成功躲过了晏赭阴恻恻的眼神。
现在,阴恻恻的眼神转移到了康白身上。
康白吓得一哆嗦,抿紧唇瓣,不自居地勾勾脚,丧里丧气地道:“对不起,少爷。”
没用。
晏赭让人来清理,自己像是农夫拎着撞晕的小兔子一样拎着康白回到了房间。
康白在心底骂了一万遍裴洛阳,瘪着嘴帮晏赭脱掉湿了的大衣,又转身跑到衣帽间,从里面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