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柳小娜约了在工地见面,索涛拿了新招工的登记表递给她。
“你都能认出来吧?”
“认得出。黑狗带的人,我闻味儿都认得出。”
柳小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打手都挑出来了。
第二天,索涛召集这一批新员工讲话。他看看面前这些人,除了混进来的打手,只有两个正经来打工的。
“大家静一静啊,听我说。”索涛清清嗓子,开始讲话。“咱们这批人呐,都是没啥工作经验的,所以要先培训。”
他看底下有几个人点头,又继续说:“培训半天,然后开工。工作先是在地面上,等考核通过了,才能上楼、上脚手架。”
打手们面表情,毕竟这种安排也是有道理的。
“工钱呢,先不结,考核通过了,再发给大家。不过放心,吃饭全管。”
这时一个打工的问道:“考核期多长时间?”
“这个说不好。至少两周,之后看表现。施工组长打分,最后我来决定。”
这下人群炸锅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和抗议声嘈杂起来。
索涛提高音量喊道:“就这个条件,不想干的,现在就退出!”
他话音未落,两个正经打工的骂骂咧咧拂袖而去。这么苛刻的条件,他们这辈子都没听说过呢。
打手们争论未果,倒是全留下来了。反正工资有季总发呢,就是要晚一些才能登高作业,这趟任务可能时间要长一些。
留下来以后,打手们傻眼了。给他们干的尽是搬钢筋、活水泥之类的重活,还有人密切看管,根本没机会混进大楼。
几天下来,这帮家伙累的腰酸背痛,叫苦连天。
“狗哥,真受不了啦!你看我肩膀上这印子,你再看看赵小三儿的手。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呀!”
黑狗三角眼一瞪,呵斥道:“喝酒泡妞的时候不是个个能耐吗?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打退堂鼓啦?都给我坚持两个礼拜,我看哪个敢偷奸耍滑!”
好不容易捱了两周,索涛却宣布这批人都不合格,还得继续考核。
接下来几天,索涛开始陆续表扬几个肯卖力干活的,说他们离考核通过就差“一丢丢”了。
“都给我拼命干!”黑狗严厉训话。为了安抚这帮苦力,黑狗向季秋江申请了费用,给他们买了跌打损伤药,还在收工后请他们到饭店大鱼大肉地补充营养。
“多吃点儿,酒就别喝了啊,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呐!”黑狗说。
就这样,十来个打手拼命苦干,不断有人因伤因病退出。一个多月以后,就剩下最后一个打手还在坚持了。
“大国,你是好样的,再咬咬牙,这次全靠你了!”黑狗还在给最后的打手鼓劲儿。
大国大口啃着馒头,眼里噙满了泪水。
隔着玻璃窗看着工地上拼命干活的大国,索涛问柳小娜:“你说茶楼那个神偷,季秋江应该还有联系吧?”
柳小娜说:“肯定有。季秋江这个老混蛋,要不是想有朝一日能用得着,他能放过这个江洋大盗?”
索涛点点头,看着大国挥汗如雨的身影,喃喃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