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之高的沁花楼,立在都城最大的瓦舍满仙院之中。嬉笑逗乐碰杯之声,纷扰得频频从楼里溢出。
而五层最里的那间梅花房,更直白热烈的“嗯啊”呻吟和“啪啪”肉响,从一开始的尴尬收敛,到被训斥喊大声些后,愈发淫乱。
纱帘之隔的另一侧,相比于帘内宛如兽宠的交合。赵匀忻一身衣袍齐整,侧着躺在软垫上,手托着下颌。
另一手端了酒盏,边小酌美酒,边偶尔欣赏上两眼这所谓的活春宫。
从月初开始,斗蛐蛐斗了两日,柜坊赌钱也赌了两日,蹴鞠、斗茶、比马......这月比起上月,手气倒是不了许多,钱两亦是赚了不少。
剩下的这么些天,也该好好呆在这儿沁花楼。毕竟出宫不久,等再过段时日,周围的视线减了,许就能够不这么......
突然的一阵尖吟,被掐着喉管母鸡似的嘶哑又凄厉。把正想着事儿的赵匀忻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帘内跪在下边的那男子,手指紧紧攥着帘子,明显是承受不住过多的操弄,被顶得翻出白眼,窒息般地瘫软下去。
身后皮肤稍黑的男子也倍感疲惫地抽出浸得发软的阳具,将刚高潮后未缓过神的男子翻过身,换了个姿势,边喘着,边舔弄潮红的皮肤,权当歇息。
两人悄悄相看一眼,想从野兽般的交配中挣扎出来,但很快又都低低地叹了口气。
沁花楼的都知道,龙子中最为纨绔的五皇子殿下每月总有几日会来。
不是找女子寻欢,是找男子作乐,但不让人近身,而是要隔了层纱,看两男子交媾的活春宫。每次来了要人,还都得是新来的新鲜面孔,说是旧的太骚,不好看。
两小倌未多见过权贵,更未多调教,面见五皇子不多会说奉承话,只知道战战兢兢地埋头应声。
哪知五皇子竟这般难对付。他们在这儿待了一时辰有余,因着紧张,屋内又有燃的助情香,一番蛮干下来,早已经是去了不知道第几回。
偏那五皇子不寻欢不作乐,光一直在外边看着,不曾喊停。
这才没接过一两次客,就弄了这久,料是头牌都受不来这般长久的折腾。
他们本就身份低微,不过是供泄欲之躯,在皇子面前自然不敢冒然停下。再是有耳闻五皇子的脾性乖张肆意,更不敢轻易讨饶。
虽说赵匀忻来这沁花楼是故意招摇,但他身体特殊,屋内氛围到了他也忍不住。
何况,他本就不是像他大哥二哥这一类自诩清高、满腔热血抱负为国为民、好名声在外的皇子。他有淫欲,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作戏嘛,都是真假参半才最让人信服。
只是两人的一次次高潮,才刚把赵匀忻体内的“火”点着烧上去。这会突然的分神,犹如当头浇了盆冷水。
“二位的声,怎的又弱下了?可是要本殿下给弄桌饭菜,先吃着,歇一歇?”赵匀忻细长的手指,撩着腰上那枚玉佩的穗儿玩,低低地轻笑,任谁都听出了里边的不满。
帘内的两小倌吓得一哆嗦,躺在身下的默默流着眼泪,抱着腿给对方进入。
再响起的声音带着哭腔,抽抽涕涕的好不可怜,却抚平了赵匀忻夹紧的眉头。
他躺下去用手枕着头,左腿曲起架在右腿膝盖上翘着脚。心想着今日那抚琴的怎这般久了还未来,竟是让他好等。
手缓缓解着腰带,拨开衣袍半褪了亵裤,单手摸上自己硬起来的物件,哑声地吩咐帘内的人:“大声些,喊他五皇子。”
躺身下的男子捂着眼,哽咽着喊出声断续的“五皇子”。再打算喊第二声的时候,被幽声打断,“了,是他喊。”
正忙于送腰的男子闻言,惊诧地扭头看向帘外。
矮几挡住了身着蕈紫长袍的大半身体,脸颊枕在手臂上,微侧了些,正半眯着眼,视线对向帘子这边。
纵是有薄纱碍眼,依然能看出那张白净美好的脸中隐隐的欲色。
男子匆匆扫上一眼,后知后觉自己此举大不敬,吓得倏地扭回头,心跳极快。
身下挡着脸哭啼的男子用腿攀住了他的腰,低声地催他,“阿圩?”
被唤阿圩的小倌双眼一闭,脑子里浮现的,是方才朦胧间窥见的美色。试探地喊出一句“五皇子”,得了帘外“美人”含着嘲意的柔笑应声。
犹如得了鼓励,一声接一声的“五皇子”、“殿下”,伴在密集的水声和呻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