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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00夜(2 / 2)


圣诞节那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十天,小柚给阿北买了好多礼物,这一次,换小柚去见他。

小柚喜欢花,总以为人人收到花都会开心,其实她也不知道,阿北会不会喜欢她送的花。

阿北直到晚上才忙完工作,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小柚急切地想要表示自己的心意,兴致勃勃地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她怕给阿北买的衣服不合身,买的画集他不喜欢。

她还给阿北准备了一个CD机,定制了好几张CD,里面收录着小柚喜欢的歌曲,她不知道阿北究竟有没有听过,在好多首歌里,都藏着小柚对阿北深深的爱意。

那天的阿北好像有些心事,两人也不知为何,突然谈及了未来,小柚说她不会结婚,她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

阿北只是淡淡地笑,说她还年轻,现在需考虑太多,他也笃定,小柚终会有改变想法的一天。

昏暗的灯光下,阿北温柔地拿着勺子,喂小柚喝粥,恍惚中,小柚好像又迷失了自己,她看着阿北晃动的手指,爱意脱口而出,小柚说,很怕自己离不开他。

阿北轻轻摇着头,像是安抚,又像是哄诱,他说,就不要爱他。

小柚那时候没有心思想太多,她沉浸在阿北带给她的感觉里,她那时候觉得,阿北对她有没有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阿北,即使反复的内耗自己,苦苦维系这段关系,也能让她在某些时候获得短暂的满足感。

小柚是如何真正困住自己的呢?从第一次的视线碰撞开始,小柚觉得就像宿命,仿佛他们的灵魂也纠缠在了一起;是相似性,阿北如果试着了解过小柚,就会发现,其实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相同之处。

其实阿北和小柚很像,他们都是独立而强大的浮萍,四处漂泊,法扎根;虽然阿北从未表露出任何迹象,但小柚依然知道,他也被精神疾病所困扰,他们都表面淡然,实则内心翻涌,但阿北比小柚成熟,比她更会忍耐,甚至麻木,阿北漠视一切纠缠他,左右他的事物。

阿北说希望世界所有的,残缺的,破碎的都能得到治愈,阿北只知道小柚开朗活泼,却不知道小柚也是破碎的对吗?或许他知道,他只是不在意。

小柚狂妄地想要救赎你,于是降低自己的底线,反复尝试去理解他的心,卑微也好,自我献祭也好,小柚很想,他们能成为,这个操蛋世界里,彼此的依靠。

可是阿北,他也是幼稚的,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年轻时总以为机会限,所以放纵自己去荒唐;渴望自由,于是漠视一切的枷锁,并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而是压根不想控制。

跨年之夜,小柚亲手做了一束草莓花,赶在新年的第一天,送到了阿北手中;他有些措手不及,说忘记了给她准备礼物,于是潦草地订了一束花给她,配色很丑,但小柚依然很开心。

小柚还在期待着,她带着纯粹的真心,想要慢慢地,走进阿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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