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按熊才想起家里原来还住着一位被狗咬伤的客人。
一问二郎,二郎告诉他那游客已能行走,只是还有一针狂犬疫苗要打,已经离开客栈了。
“能联系上吗?到了打针日子,记得提醒人家。”
二郎答应了。
杨刃卓在床上躺了几天,体力才慢慢恢复。杨二郎白天悄悄去神秘山洞跟坦林阁说话,晚上则到哥哥房间听他讲妈妈的故事。
萧倾城出事时,杨刃卓五岁,时间久了,记忆颇不完全。他记得妈妈爱笑,还喜欢打扮杨刃卓,有时给儿子扑上粉、画点唇彩,在眉心用口红点颗红痣,再把自己的丝巾裹在他身上,然后跟他一起喜洋洋地照镜子。
妈妈怀二郎的时候,经常摸着肚子问刃卓:“你想要一个小弟弟还是妹妹呀?”
自己怎么回答的,杨刃卓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妈妈眉心微挑、嘴角上扬看着自己的表情。
也许那表情是他这么多年在一遍一遍的回忆中,自己想象出来的。
杨刃卓在讲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这次看到妈妈,虽然是冒着生命危险爬到石崖松树上远远看到的,还是令他满足不已,仿佛多年积压在心空的乌云散去大半,已经有大片的阳光透射进来。
“可惜我是拿望远镜看的,不然我拍段视频,带回来给你看多好!”
杨二郎笑笑说:“没关系,改天我让老爸也带我上去看。”
“哎呀,那你一定注意安全。我这次上峰下峰,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柳叶儿给杨刃卓打来电话,约他跟自己和梁雨彤一起回学校看榜。
从柳叶儿的语气中,杨刃卓知道自己已经考上了,她只是想保留这份悬念,让他自己在高考喜报前收获范进中举的狂喜。
杨刃卓去县城了,杨二郎想起今天是坦林阁打第三针狂犬疫苗的日子,便带了哮天去山洞找坦林阁。
“这么快吗?我还没在这洞里住够呢!”坦林阁笑道。
快进镇时,杨二郎掏出墨镜和口罩递给坦林阁,坦林阁奈摇摇头,全副武装起来。
“来啦!”
在卫生所门口观望的小护士激动地跑回注射室,向早已等在那里的护士们宣布。
女人们一阵骚动。
“赵姐,赵姐!来啦!”
一个护士冲着包扎室方向扯着脖子喊。
正在包扎室给一个皮肤擦伤的游客抹红药水的护士赵爽,立马放下手里的棉签,对病人说了句:“等我会儿啊,马上回来!”
她起身就往外跑。
那游客在后面诧异地高声叫道:“诶,诶!上哪儿去,我这没处理完呢!”
赵爽哪肯理他,踩着半高跟凉鞋,抬起双手左右摆动,一路小跑加入注射室门口的护士群,嘴里还激动地念叨:“来啦?来啦?我的妈呀,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