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大多都是随堂考。
紧张过就紧张过了，一般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一群人都是等着期末通宵吊回来，或者祈祷老师狠狠海底捞的。
而真正的学霸，那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反正只是普通的小考试罢了。
专场音乐会在一场彻底的绵绵秋雨后，如约而至。
“老规矩。”
寇伊叶可言等一众小姑娘，穿着长长的拖地黑色礼服坐在桌后，裙摆一扬，架势立刻就起来了。她们和虞朝面对面，严肃地一巴掌pia在桌上。
虞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直了背，长长的眼睫毛扑闪，再扑闪一下。
叶可言当场嗷呜一声，就想扑过去星星眼，被姜玫毫不留情地掀开，自己坐在了这庄严的“逼供”位。
“BG04。”
“N37。”
“小蛮腰196。”
“小金条21。”
“……”
靳琅沾着一身凉意钻进化妆间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架势。
他还一时没太搞清楚，凑近了一看，只见这群小姑娘拍一下桌子就把掌心的一支口红pia在桌上，现在已经姹紫嫣红……地pia了一桌子。
宫乐乐殷裕昕几个男生在一边幸灾乐祸，但谁都不敢凑近了，怕引火上身。
虞朝微微蹙着眉头，仔细地盯着一支支小小的口红管，像是想要从中找出一个眼熟一点的。
“别找了。”寇伊慢悠悠道，“今儿没有999，让那群狗子上次吐槽我们口红少，笑死，整个丝芙兰都能给你搬过来。”
一群大逆不道的“狗子”连忙拱了拱手：“我一姐还是我一姐。”
这间化妆间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化妆间。
靳琅偷着乐，但也没打算上前加入，随便找一个小矮凳弯腰放下了自己的包。
“琅啊，你不早就说要过来吗？这么拖拖拉拉的？”宫乐乐在一旁整理谱子顺序，随口问道。
“嗯，回家拿了点东西。”靳琅应着，把包里的东西仔细拿出来。
“拿了啥？”
今天的主角是他们。
是他们这群在台上闪闪发光的人。
靳琅捧出了相机，通过取景框对向虞朝那里，专心调着参数。
“我靠！！！”宫乐乐瞬间激动了，“我们木管也有摄影师了！”
靳琅连拍了几张，就见取景框里的小雪人侧了下耳朵，又转过了脸来，眉眼舒缓。
他又按了好几下快门。
嗯，最漂亮的一个，已经留下来了。
临着快开始了，整个乐团全都整装待发地聚在化妆间到礼堂后台的那一长条走廊上，一群小姑娘还在整理妆容、裙子，连男生都一个个西装笔挺，对着镜子扯了好几下小领结。
虞朝要开场，是以早就收拾好在侧台等着了。靳琅挑起厚重的幕布的一角向外看去，底下已经坐了满满一个礼堂的观众。
Y大对学生的管理强调劳逸结合，同时也很担心一群懒蛋整天窝在宿舍不出门，是以课上安排学分，课下安排学时，像音乐会这种课余活动，参与了都会有学时。也就是说不管下面的观众有多少是真心热爱交响乐，又或是纯属冲着学时而来，至少排面是整得顶顶的。
靳琅忍不住悄声问虞朝：“紧张吗？”
虞朝摇了摇头，轻声道：“本来想选《冬日恋歌，但是指挥更偏向这首。”
他隐在暗角中，面容轮廓有些看不清，眼眸却映着光。
“你喜欢哪个？”
“我不懂这些。”靳琅在家里听他两首都练过，却也听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只是很坦诚地笑笑，“你弹了哪个，我就记住哪个。”
虞朝看着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