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棍子折了一半,杜卿望着眼前抬臂帮自己挡伤的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余琛:“叔叔,打人犯法。”
杜正阳气笑了:“老子教训自己的小孩,关你什么事?你是哪来的野孩子?”
杜望:“杜正阳你够了!小卿好不容易上了高中你还要来闹,你从这拿的钱还不够多吗,是不是看我死了你才满意?”
“小卿她妈妈给我们打的钱都给你了,你就给孩子留条生路行不行?”
杜正阳:“爸,别这么说,我也是你孩子啊。你不是还给杜卿留了上大学的钱嘛,那个给我,我就不来了。”
杜望:“你——你真是畜生啊!”
杜卿从兜里掏出三千块钱,咬着牙说:“三千,别的在老师那,爷爷看病也还要钱,你要还想我成年了继续压榨我,短期内就别再来了,别来气他。我这个暑假没法打工,你再来我也没钱”
杜正阳:“行啊,乖儿子,爸暂时不来了,跟同学好好玩啊。”杜正阳笑着走了,殊不知杜卿看向他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杜望:“你给他钱做什么?他还会再来!”
“给不给他都会再来,没事爷爷,我还有钱,你把自己的钱看好就行。他知道我在党校,短时间内不会来了,”杜卿语气里满是疲惫。
余琛在旁边看完这一场闹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杜卿:“抱歉,吓到你了吗?疼不疼?”
杜望后知后觉道:“对,小琛伤到了,柜子里有药,你去给小琛涂点药。不好意思啊小琛,让你看笑话了。”
余琛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对话,就木讷地摇摇头跟着杜卿进屋了。
他才发现,周围都是村民,他们中有人习以为常,有人瞠目结舌。
“那男人怎么这样啊?”
“别提了,这小孩遇上这父母倒霉死了,他家里只有爷爷了。”
“旁边那男孩哪家的,之前怎么没见过?”
“你不知道吧,这男生的奶奶就是心脏病让杜正阳气死的。”
“………………”
余琛没空管外面的人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少年。
杜卿把他拉到凳子上,蹲在他面前,将他的冰袖取下来,蹙眉看着余琛手臂上的伤口。
其实余琛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他本来就不怕疼,刚才那棍子一抽,流血的地方也就两厘米左右。
只不过他小臂紫了将近一半,看着吓人而已,但是余琛白……看着就更吓人了。
“你不该替我挡的。”
“……”
“你不疼吗?傻不傻。”
余琛将手伸到杜卿面前,“奶糖,挺甜的,”杜卿抬眼看他,有点怀疑这人的实际年龄,“咳,那个,我没事,真的,这就是看着吓人。”
杜卿深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用碘伏消毒后,将膏药涂在手上,在余琛的手臂上轻轻地揉着。
杜卿的手暖乎乎的,对于淋过雨的余琛来说正好。他揉的很轻,生怕弄疼了余琛。
余琛又趁机把糖塞他兜里了。
对于很久没跟活人靠这么近的余琛来说,杜卿揉的舒服是舒服,但是这也太尬了吧,尤其外面的人群也散了,雨也停了,连蝉都不叫了,余琛觉得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了。
“可以了,不疼了,谢谢啊。”
“你谢什么,是我谢你,你冰袖破了,我改天赔你一个。”
“不用,真不用,那个……”
看到杜卿上学上的这么难,怎么好意思还让他花钱?
“你教我物理题当作补偿好了……我物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