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击败了蒋青玥最后的坚强。
她放弃挣扎,木纳的站着,任眼泪肆意滑落。
宋子琛找回了几分理智,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最爱你的那个宋子琛,已经被你亲手掐死了。我不介意你不爱我,你应该也不介意我爱不爱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
蒋青玥力瘫坐,一脸哀伤。
三年前宋子琛向她表达情意,她拒绝了,自那之后,他流连于烟花之地,完全变了个人,整日饮酒做乐不思进取。
她是知道的。
她有过内疚。
但是情之一事,她做不到委屈求全。
她不爱他是事实。
如今婚书已至,她与他注定是要纠缠余生的。
想到这些,蒋青玥仰起头,脸上多了一份淡然,眼泪慢慢消失,清冷的眸光中有对命运的妥协。
时间还早,拓跋轻月想着找个理由去寻霍廷勋。
于是她想到了换药。
她不知何时起,习惯了敲门。
房中人回应。
也许是昨夜与山贼交战,今日又忙活一整天,想必他已睡下。
有些不甘的看着关得紧实的房门,后退离开。
转身,却看到心心念念之人正站于身后。
心中欢喜不已。
“霍廷勋,你..我还以为你在房里。”
霍廷勋看着她手上的药,便说道:“该换药了。”
“嗯,所以我才来寻你。”她腼腆的笑着。
霍廷勋推开房门,让她坐于桌旁的木椅上。
轻轻剥开纱布,最里面一层,除了药渍,还带有些血迹。
撕开最后一层时,她经不住疼痛“嘶~”的一声。
“忍忍。”他离得很近,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呼在她的脖子上,有些莫名的亲密感上心头。
“嗯。”
霍廷勋把那瓶上好的金疮药抹于她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药效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娴熟又温柔的每一个动作,都直击她的胸怀,心跳得厉害。脑袋热得翁翁翁的,身体里有一股难以明示的欲念似要冲破躯体。
她强压着,闭目凝神。
霍廷勋见她闭着眼,脸色也不正常,便问道:“很痛?”
拓跋轻月睁开眼,眼神闪烁,紧张道:“不痛,凉凉的。”
“那是哪里不舒服?”
“啊?”她越来越没有心思安静坐着,脸越来越红,红到发窘。
“我...可以了吗?我想回去了。”
霍廷勋把最后一节纱布固好:“可以了。”
拓跋轻月起身离了他几步远:“谢了,我先走了,晚安。”
霍廷勋扯住她的袖袂沉声道:“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行动怪异,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我...我没有,我..”她转身,看着他真诚问道:“你今日待我与往时不同,我能不能知道是为何?”
霍廷勋微眯起双眸,片刻后回道:“我说过,我觉得你可怜。”
“只是同情?”就没有别的情感吗。
他沉默了。
半晌后缓缓说道:“道观那次你遇险受伤,我发现我并不想你出事,生命常,我比任何人都更敬畏生死,虽不喜欢你,但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这样的答案,她应该知足的,但心里还是会有一丝失落,她终究是贪心了,抱了期望。
“哦,这样啊...”
“那我明白了。”
她的眼中闪着光,热烈又孤寂。
霍廷勋的眸色沉了沉,似不忍,他放开她的袖袂平静道:“我说过,你要的我给不了。”
“翁姐姐说,你们男人做和爱是两回事,我有想过,你可曾会对我有过半分欲念。”
“没有!”他回答得坚定且肯定。
拓跋轻月只觉一阵寒意从头开始蔓延全身。
有些自取其辱的难堪。
“可是我有!我刚才的不舒服,你可知为何?”
她深吸了口气,镇定道:“因为你的靠近、你的触碰、你的气息,我不舒服,我想要你....属于我。”
身为一国公主,说出这般求爱的话,真是不知羞耻,但是她向来如此,心里藏不住话。
“我觉得,我已深爱你入髓,没有退路,也不想退,我跟你坦白了,也给了你选择,要是这份爱意让你困扰,我尊重你的任何决择。”
夜深人静,拓跋轻月躺在床上,睡意全。
有些后悔,一时脑热,冲动了些,说出那番话,明日见面,会不会尴尬。
她咬着被角辗转反侧,懊恼燥热,索性起身开窗吹吹凉风。
不曾想,对面的窗也开着,霍廷勋深邃的眼眸正看向她。
视线交汇,她咬着嘴唇,牵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霍廷勋未做回应,她默默地关上窗,靠着窗站了许久。
直到感觉到对面的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