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尧川是硕大燕麂国的第十五皇子,也是先王与祭寿国神女的唯一嫡出血统。
他身形魁梧、精通武艺、有勇有谋却也生性顽劣、残暴,偌大燕麂国也关不住他暴烈的威名,人人闻他、面他皆丧魂落魄。
他有万千怪癖嗜好,观赏贵女刀刃漫舞就是其中之一。
我,苏柏卿。
是汴州南部落高贵的四公主,本是身披锦罗绸缎、头戴流珠宝石高卧于众人的伏拜之下,可其兄长为了表示对燕麂国的诚服,让我和万千真金白银的岁贡一齐献给燕麂最具权威的王子——赫尧川。
与我在刀刃上热舞的还有各地附属国的公主、贵女。
剑光四溢,仿佛被月光揉为一体,夜色流淌下我们滴落的血珠显得更加色彩焕发,不断有舞女忍受不了伤痛倒地,要么摔下高台被狼狗啃食、要么直接捅入剑锋之中成为我们的垫脚肉板,陆陆续续传来舞女抽泣的微波,高台之上场面一片狼藉,台下却饶有趣味、歌舞升天好不热闹,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十五王子赫尧川笑的玩味,棱角分明的脸盘轮廓在月光的淋洒下更加令人为之一动。
“起金签。”赫尧川摆摆手,宦官看罢随即叫唤。
赫尧川环顾四周,这时他的高位下所有高官望族都沸腾起来,吵闹声一波接一波翻涌不停,舞女们不为所动只是惶惶不安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赫尧川歪嘴一笑,转而斜着头富有意味看了舞台上伤痕累累、血迹斑驳的贵女们。
殿中一位少女被吓得嚎啕大哭,哭声引得赫尧川嚎啕大笑,宾客们随即附和,恐惧如同一张网笼罩在少女们头上,挣扎不脱。
赫尧川轻轻一挑手,金珠签掉落在丝绸铺设的大理石板上。
‘十七’
赫尧川摆摆袖套就转身离去,一众宦官、婢女、侍卫屈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离去,众宾客目光紧随。
我依稀听到话语“十七侍女折桂,其余照按殿规。”
“兴!”
我低头看了下腰绳上捆绑的节令就是十七,可待我还没回过神来,就有贵女扑上我腰身欲要抢夺节令牌。
但却让一众嬷嬷给截胡,我感到身体被一张皎洁如月的狐皮包裹着,呆呆看着我自己被抬进用金银雕琢、宝石镶嵌的马车上,我的脚仍在流淌着鲜血,几度昏厥。
但我仍能听到官兵们如饥似渴般扑上刀刃台上的贵女、极其疯狂像久闹饥荒的难民,还有不断在耳畔响起的咆哮哭泣,可我被迷晕了。
彻底晕死。
完全不知道将要被送去哪里。
“贱女,就这姿色居然没被抓去充当军妓,不过也是条贱命。”我模糊听到流水声和言语音。
“要受罪了这孩子,集点口德吧你,人家好歹还是一国公主”还有一个年老的声音。
一盆水泼洒在我脸上,我感觉自己身上不被任何衣物包裹,寒意顿起。
“呸,除非生在燕麂,否则就算是圣女也命如蝼蚁罢了!不知道她今晚会怎么死。”
“还不如拖去军营被人蹂躏。”
很久不再听到老嬷嬷的声音。
“殿下确实残暴了些。”
我的意识里只有逃跑这个念头,但是迷药量太重了。
我撑着厚厚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眼来,四肢也力,只能不断在眼角躺着泪水。
洗漱完,我又被包裹出殿门,微微眯着眼奇怪着夜色如此暗沉但在这个偌大的王府却只是点着星点波光,听着脚步声渐渐慢沉下来,最后只能听见月光发出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