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还是活的耶,不行,我们猎人协会,不收活的猎物。」
「把他踩烂吧。」
大雄和另一个地位看起来较高的同学用力跺脚,把地上的那一团蚯蚓踩得像泥巴一样烂烂的。
「好恶心喔!」
「大家看我的!」
那个地位较高的同学伸手从自己包包里抓出来一只肥肥的、还会跳的生物。
「是青蛙!」
「很好,这个猎物很厉害。」
「我们来处决牠吧!敢不敢!」
一听到「敢不敢」三个字,大家就好像疯了一样。
四人分别抓着青蛙的四肢用力一拉,青蛙就这样活活被分屍了,内脏散落一地。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欢乐,好像证明了自己对生命拥有某种特殊权力。
「那你呢?你自己又抓到什麽?」
轮到大雄了,周遭的同学们露出既崇拜、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大雄的包包里,装着的那一坨软烂的不明物T。
「聪仔,你把牠抓出来,敢不敢!」
「那是你的,我为什麽要碰牠?」
「我敢,我来!」
那个带着昆虫标本来的胖同学,彷佛为了扳回一城,自告奋勇地伸出右手,把袋子里那个熟睡的猎物从梦境里揪出来。
「是Si猫!」
一只Si掉的幼猫,全身软趴趴地从袋子里抓出来,全身是血,彷佛再一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Si胎。
胖同学吓得把猫丢到地上,脸sE大变。旁边的大雄神sE若定地伸手把幼猫屍T拎了起来,高举在上。
「大雄!大雄!大雄!大雄!」
同学们高举着自己制造的屍T,面对大雄发出称赞羡慕的欢呼声。
「猎人们!把猎物供奉给山神!」
他们把那些失去生命的猎物的残骸,用手抓起来後,扔到厕所的隔间里。现在我终於知道这些恶臭是怎麽发生的了。
少年们把抓来的猎物一个个放生,却又一只只杀Si的猎人游戏,令人作呕。
「聪仔,你怎麽两手空空?」
「你为什麽不捕猎,是不是怕了?不敢了?」
「因为,被捕猎的动物会害怕啊。」
「你什麽都不敢杀,怎麽当个好猎人?」
聪仔从厕所里被推出来,跌倒在地上雪白的肌肤,在太yAn底下闪闪发光。小腿被地上的砂石划破,慢慢渗出鲜血。
听说白化症不能有伤口,否则容易血流不止,这是我下午T育课後陪聪仔去保健室时,听校医说的。
「聪仔!」我冲出身来把聪仔扶起来,手指伤口又开始渗出鲜血:「你没事吧?」
「阿炘,你怎麽在这?」
「啊──你看到了。真没办法,你要加入我们的猎人游戏吗?」大雄高傲地看着我说。
「游戏?」
「你──敢不敢?」
「不敢不敢,你是胆小鬼,哈哈!」
我觉得这群人一定疯了,伤害其他动物的生命到底有什麽好得意的?
「你们,g嘛欺负聪仔?」
「他说过他敢的,我们没有半点强迫他。」
「这还不叫强迫吗?」
「你有本事就猎到b我们更强大的猎物,我们就放过聪仔和你!」
「对!」
「敢不敢!敢不敢!」
同学们把我和聪仔团团包围起来,疯狂地叫嚣着。
「有什麽好不敢的?我一定能抓到让你们都吓Si的猎物!」
「你敢!」
「好!我们等着看你的猎物!」
「山神也在看着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带你的猎物来见我们。」
大雄在同学们的簇拥下离开了空庙。
他们带来的那些猎物屍T,就这样堆积在厕所的马桶上。
「聪仔,你没事吧?」
「我不是说过他们问你敢不敢时,你别回他们话吗?」
「我不怕!你要是不能狩猎的话,我来帮你就好。」
「你真是傻瓜,第一天转学过来就碰到了大麻烦。」聪仔一脸懊恼地说。
「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哈哈,本来就是朋友!」
我扶着聪仔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沿途能高山上的雨云逐渐散去,yAn光从云的金边透S到大地,在云雾之间光芒反S出完美的一道半圆形彩虹,彷佛在为我们庆祝一样。
庆祝我在能高山上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