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高山也会下雪吗?」一队一个菜鸟警官,发出疑问。
「你这个平地怂,长见识了吧。」h信哲轻松地调侃他。
「你现在的表情,挺逗的。」
h信哲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
就在众警官双手合十,诚心向庙宇里的神明许愿的同时,那个只有杂讯的行车纪录器萤幕,突然亮了起来──
神龛上陈炘陷入沉睡的头颅,突然睁开双眼,彷佛看见什麽预兆。
「能高山上有那麽冷吗?」
「如果我在山上再多住几天,能迎来能高山上的白雪吗?」
「啊……好困……」
「────」
耳边有人哼起小时候的童谣,这是陈炘和聪仔才知道的旋律。
「谁在唱歌?」
他们只在喂白猿的时候才会唱这首歌。
「────」
有一个苍白脸孔的「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近陈炘脏兮兮、满是伤痕的脸孔,但陈炘却看不清楚他是谁,只隐隐约约看见白sE轮廓的人形,在雪地里熠熠发光。
「、、────」
「聪仔,你要带我走了吗?」
直到头颅里的鲜血几乎流净,雪白的五官快要和能高山上的白雪融为一T,陈炘突然觉得,好像逐渐听得懂他在讲什麽了。
「你回来啦?」白sE人形笑着说,在陈炘碎裂头骨渗出的脑浆里嗡嗡地发出回音。
「嗯,我好累啊。」陈炘有气力地开口,但因为没有肺,也只是嘴巴动了几下的气音,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见。
「我们养的白猿,已经长那麽大了。」
「牠很饿啊。」
「牠现在会吃r0U了,不像以前一样只吃水果,你看看牠吃得多开心啊。」
白sE人形,走近陈炘完全冰冷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用力地啃咬。
像咬苹果一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陈炘的左眼连着脑髓一块被咬下来了。
「不──不要!」陈炘用虚嘴型表达他强烈的恐惧。
「牠会把你吃得乾乾净净地,你的罪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白sE人形又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现在头颅的左半边已经被吃掉大半块。
「来吧,让这里再度变得纯洁……」
「啊,好温暖。」
白sE的人形,紧紧地拥抱着陈炘残破的头颅,他此刻感受到有光芒逐渐渗透进来他的意识,转化成七彩绚烂的异sE。
「彩虹桥?」
陈炘在脑海里看见一座高矗入天的彩虹桥,就像那一天走的独木桥一样险峻。底下的河流没有河水,尽是饥饿的巨蟒与鳄鱼,交织成一片血海泛An的汪洋川流。
彷佛一跌落,就会屍骨存。
「走过来,陈炘。」白sE的聪仔,在彩虹後方向陈炘招手。
陈炘静静地瞑起右眼,在丧失意识与首级的最後一刻,他彷佛真的听见了聪仔的声音:
「走过来你就能重回青春──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