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礼赶到现场时,一把扯过在和时允争执的刘辰康,挥拳重重砸向他的鼻梁骨。随着人群围过来的姜姗姗护住摔倒在地的刘辰康,惊慌尖叫。
刘辰康被这一拳捶得头晕目眩,他擦了擦嘴唇上的鼻血,刚准备起身反击又被季修礼扼住了衣领从地上揪起,他那双狭长美目里流闪着滔天的怒火,赤裸的上身肌肉硬紧鼓出根根分明的青筋。
一击击狠戾的拳头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刘辰康跟个垂危的小鸡一样被猛兽撕咬分尸,他胡乱挥着双臂反抗,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时允被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得心头狂跳,拉着疯狂发怒的季修礼往外拽,“你疯了?别打死了!”
“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敢碰她?谁给你的胆子?说话啊!”季修礼下颌绷得冷硬,刘辰康脆弱的颈脖被他攥在手里力的晃荡,都快把他脑袋给折断了。
李若渝挂完电话后找到许墨,不客气地斥责道:“你们家安保都干嘛吃的?这事没完!让你表哥立马滚过来解决!”
麋瑞费劲浑身解数才合力把季修礼从刘辰康身上拉下来,他甩手把染上血的浴袍扔到瘫软在地的刘辰康脸上,像是在给死人盖白布。继而转头怒目瞪着痛哭流涕的姜姗姗,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给我等着。”
他推开围观的人,愤愤走进更衣室,麋瑞着急忙慌追上他。
本来时允被性骚扰很是抓狂,但这一闹把她给打懵了,换衣服的时候都没缓过来,手指止不住地打哆嗦。
见状,李若渝上前握住她的手帮她披好外套,柔声安抚道:“没事的,别怕,我们都在。”
她从来都不会有这么慌神的时候,林听弦虽然惊魂未定但也不由得担心,附和着安慰她:“如果要告他,我当证人,肯定不能让他就这么私了。”
麋瑞报了警,当事人和被安保控制住的刘辰康都去了警局。季修礼坐在审讯室里默默抽着烟,听到隔壁时允拍桌子暴怒的声响后捋了把刘海起身闯了进去。
时允瞠目欲裂冲着做笔录的警察发火:“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他猥亵我还要问我当时穿了什么?我就算裸奔他也不能猥亵我!”
季修礼伸手把时允拽回怀里,阴恻恻地盯着目瞪口呆的警察,竭力保持最后的冷静沉声道:“你的警号多少?”
“我..........”小警察才入职没多久,哪儿领教过这些二世祖,他清了清嗓子厉声斥责道:“谁让你私自闯进来的?妨碍我们工作是不合法的!你给我出去!我在问当事人话,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谁规定问话要问受害者当时穿了什么衣服?你!”
“Qni!”季修礼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白千絮给打断了,时允见到了她,情绪一瞬间爆发扑进她怀里大哭。
白千絮捧着她的脑袋,耐心哄慰:“没事了宝贝,干妈都来了,马上就给你处理好。”
刚进了个脾气火爆的公子哥又来了个莫名其妙的美妇人,小警察没了耐心,刚起身准备轰他们出去,就被脸色凝重走进屋的领导给训斥了:“小严!你在学校里是哪个好老师教的?就这个职业态度?”
“我...........”
“还不赶紧出去!”
小警察憋屈的要命,走出审讯室又看到所长站在乌洋洋的一群人中间点头哈腰,握着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直道歉:“真不知道是李将军的家属,是我们怠慢了,这人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绝对会给受害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半夜的,李绮月一听说这事就把正在值班的侄子给喊出来了,正好事情发生在他部队门口,她略有深意地说道:“堂堂军区门口开娱乐场所,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该怪谁好。”
李上校低眉顺耳地保证道:“姑姑,明日我会严查是谁搞的特权,您放心。”
白千絮搂着还在抽泣的时允出来后,许墨的表哥着急忙慌走上前道歉,她听罢只淡淡道:“小许,你那地儿,该关了。”
“是是............”他摸了摸脑门儿上的汗,脸色直泛白。
时允抽噎了一会儿,恢复了些神志,后知后觉担忧起来:“妈,季修礼把人打得不轻,万一人家讹上他了怎么办?”
白千絮撩开她凌乱的头发,调笑道:“你还怕他被讹啊?”
时允心里发酸,也不知道这莫名的情绪翻滚是什么,总之很不是滋味。季修礼从来不会在人前失控,对所有的失事物都一副关老子屁事的态度。但他发怒揍人的样子,在脑子里扎了根似的疯狂滋长。这一刻,她朦胧地感觉到了一股和他之间前所未有的羁绊。
回到家后,季修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傻逼给捶肿了,刚才还没发现,这会儿碰一下真有点疼。他倒吸了一口气,拿毛巾沾了点冷水按住了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