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爸比，这我学不来啊。
地上的安东尼看呆了。斯特罗齐先生用眼角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儿子，一副“你自己随便我不伺候”的模样，又翻过一页公文。弗瑞慵懒地趴在主人的怀里，一边像模像样地和主人一起看公文，一边享受着主人的手掌抚摸头顶。
……。这算是现场示范教学吗？但是没有实践机会的那种。眼看父亲似乎不会再搭理自己了，安东尼自己跳上旁边的沙发，聊地趴进抱枕堆里。斯特罗齐先生看了安东尼一眼，弗瑞用狗爪子抠抠主人，主人低头摁住弗瑞，让机器人来给安东尼面前的杯子倒满南瓜拿铁。
安东尼自然是不想喝的，他才刚刚从父亲的乳头上喝饱奶。花房内很安静，他干脆在抱枕堆内打起盹来。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机器人通报尼古拉斯回来了。
“圣诞快乐，父亲。”尼古拉斯身上还穿着空军制服，一回来就和父亲问好。然后他拍了一下安东尼的头，这一下直接把他脑壳里的睡意给震没了。“晚好，尼古拉斯。”安东尼恼火地把头埋在抱枕里，整个人纹丝不动地趴在沙发上，拒绝让位。尼古拉斯淡定地把他抱起来，随便抚弄了两下，然后自然而然地把他放到一边——这样安东尼就只能占据1/2的长沙发了。“弗瑞，来。”尼古拉斯冲弗瑞伸出手，弗瑞汪了一声，从主人腿上蹦到地上，往前跑两步，立刻被尼古拉斯抱起来，搂在怀里亲亲昵昵说笑个不停。
被塞在沙发半边的安东尼：“……”
尼古拉斯一眼就看到弗瑞的乳头微微肿着，上面还有牙齿轻微噬咬吮吸的痕迹。他用手指抿着肥鼓的乳蒂玩了一会儿，玩得弗瑞哼哼唧唧地难耐皱眉，急着挺胸让他含吮，他才俯首吮吸了第一口。
“唔……好像没有多少奶了，爸爸。”尼古拉斯委屈地说。刚刚他只吮吸出细细的一道，必然是有人提前享用过了。
弗瑞呆了呆，这才想起安东尼今天下午埋在他的胸前吃个没完。他两只爪子交叠地踩了踩，只好道：“消毒保温柜里还有，亲爱的。”他说完，舔舔尼古拉斯的手安慰他。
尼古拉斯还想说什么，又有人回家了。斯特罗齐家的长子和长女自工作后都不住在家里，今天因为节日而回家团聚。走进花房的是二姑娘安娜丽丝，她还穿着外交部标配的西装短裙，先在看公文的父亲左右两颊都吻过，和尼古拉斯问了好，然后视线笑盈盈地扫了一圈，温柔地抱起正窝在沙发里的安东尼，一边把他的头发撸得乱七八糟，一边稳稳落座在安东尼原本的位置上。
安东尼怒道：“啊啊啊啊别撸我！！我发型！”
“好的，好的，”安娜丽丝心平气和地说，一边回答父亲的闲谈问话，一边把安东尼往地毯上一放。安东尼恼火地甩甩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位置，沙发上的哥哥姐姐并排而坐，安娜丽丝正接过弗瑞抱在怀里……
……等等，沙发本来是我的位置！
安东尼目瞪口呆。他绕着沙发溜达了两圈，见没人想抱他起来，咬牙切齿地找到壁炉边的抱枕堆里，啪叽一下把自己摔了进去，然后随手抓住旁边的一个抱枕，在怀里狠狠蹂躏。
哥哥姐姐什么的，最讨厌了哼！
“好了，你们该去换衣服了，孩子们。”斯特罗齐先生放下手里的公文，伸手，安娜丽丝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弗瑞还给父亲抱着，“我们要拍合影了。弗瑞，安东尼，我来给你们俩换衣服。”
安东尼从抱枕堆里爬起来，哒哒哒跟着父亲的脚步走了。所以当小狗就是可以有别人服侍着换衣服嘛……安东尼抬头，弗瑞趴在主人的肩头，冲小儿子笑眯眯地摆摆爪子，示意他跟着上楼。
事实证明，斯特罗齐先生还是愿意管他的小儿子的。大概是他和弗瑞早就商量过，给弗瑞和安东尼都穿上配套的小衣服，还给安东尼戴上了可爱的小麋鹿角，给弗瑞的乳头都挂上小小的金色铃铛。然后他抱起弗瑞下楼，安东尼汪汪叫了两声，只好自己跟在后面一跳一跳下楼。
有爱，但不多。
安东尼心里哼哼唧唧。要不是提前答应了爸爸这个圣诞节跟着他做一只小狗，他现在非得直接跳起来，从楼梯扶手滑下去！他们回到前厅，尼古拉斯和安娜丽丝都已经换好衣服了。斯特罗齐先生抱着弗瑞坐在正中的扶手椅上，尼古拉斯和安娜丽丝各站左右，安东尼绕了一圈，给自己叼来个软枕放在椅子右前方，往上面一趴。
“咔哒”，机器人拍好了一张照片。
“再来一张，再来一张。”弗瑞说，从主人怀里跳下去，来到安东尼旁边，蹭蹭他的小狗。安东尼开心地依偎着父亲，扬扬脖子示意机器人再拍。“咔哒”，又是一张新一年的圣诞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