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感到胸腔被什么东西堵住,换做平时她肯定要怼他一句矫情,但今日就像着了魔似的,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宋栖将夙千朝扶起,搀着他往楼下走去,一路上不是喊后背疼,就是说屁股扯着了,让宋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放慢步子陪他一步步走下去。
终于走到楼下,出了客栈门,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候着。
宋栖将夙千朝扶上马车,忽然想起今日出来的目的,于是直接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夙千朝本就准备邀她同行,但看她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于是便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宋栖将昨日姚大将军的事情说了出来,“要想坐实宋元柔的罪名,苏嬷嬷很关键,我担心宋元柔会先下手,将苏嬷嬷灭口,再伪装成畏罪自杀的假象,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抢在宋元柔前面将苏嬷嬷带走,关押起来。”
“原来你是为此而来……本王可以帮你,”夙千朝话锋一转,“但,你得告诉本王,你与宋元柔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因为其他人而产生的?”
“其他人?”宋栖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
“对,譬如晋王。”
夙千朝终于将那个埋藏在心底的问题摆在两人面前。
“晋王啊,确实和他有关。”
而且是息息相关。
不过这半句话宋栖没敢说出来,万一夙千朝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总不能告诉他,她上一世死于晋王和宋元柔之手,这一世灵魂重生回来复仇吧?
谁信啊?搞不好还把她当作疯子或者妖怪关起来,然后咔嚓一刀,凉凉。
当然,以她与夙千朝目前相处的情况来说,咔嚓一刀是不可能的,但谁家好人会希望自己被当成疯子啊?万一传出去,她这又傻又疯的伪装不就坐实了?
宋栖心里的小九九算得飞起,丝毫没注意到夙千朝的神色变幻,她甚至已经脑补到要不要事先选一个风水宝地,没准运气好还能再重生一世。
夙千朝神情恍惚,袖中修长的手指蜷起,逐渐收紧,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也同宋元柔那般,爱慕晋王?”
“啊……”宋栖的大脑瞬间宕机,大脑以为耳朵听错了,潜意识以为大脑神经错乱了。
夙千朝居然问,她是否爱慕晋王?
“你疯了吗?”宋栖反应过来后,怒火在心中一点点燃起,逐渐升腾,愈烧愈烈,最后几乎要将理智吞没。
“不……你没疯,是我疯了,我就不该和你有任何的交集。”宋栖站起身,眸子里闪烁着决绝的微光,坚定、冷漠。
“找到生息草之后,我会让人将它连同药方一起送到九王府,你让疤脸按照药方上的方法熬制就行了,苏嬷嬷的事情也不劳烦九王爷,宋栖自己会想办法,今后你我二人便不必再来往了,告辞。”
说罢,宋栖掀开帘子迈步往外走去,忽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捞住她腰身带了回来。
耳畔如一阵风刮过,宋栖重心不稳摔进夙千朝怀里,身后,男人的胸膛坚实,臂膀有力,犹如一把大钳,将她死死箍在怀中。
夙千朝一手环住宋栖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将她两条手腕牢牢扣在掌中,他眼中似有痛色,但一闪而过如同夜间流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无尽黑夜般的晦暗。
“宋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和本王划清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