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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雨夜。
痛楚的叫喊声过后是婴儿的啼哭。
乔挽疯癫了几月,此刻轻抚过婴儿的脸庞却难得清醒,“还好你长的像我,我曾想着若是你跟那狗皇帝有半点相像,我就……”
“小公主真好看,跟挽挽长的真像,这眼睛还有点像乔奕小将军。”
“佩蓉”对着小公主的眼睛看了又看,她是乔挽的陪嫁丫鬟,自小便和乔挽一同长大,两人情同姐妹。
“挽挽,你给小公主取个名字吧。”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不要像我一样被困在这冰冷的牢笼一辈子,我报不了仇也逃不掉…”
“就叫她时悦吧。”乔挽将脖子上的弦月玉佩取下,戴在时悦的脖子上,“这是父亲送我的,哥哥一块,我一块…”
说着说着,她又落下了泪。
“父亲曾说,挽挽一半月,阿奕一半月,拼在一块就是一个圆,一家人不管在哪都会团圆…”
乔挽想起从前在家的日子,眼里有了些许光亮,“蓉蓉,你也认为我哥哥还活着对吗?”
“挽挽别哭…”佩蓉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潇洒肆意,骑马倚斜桥的少年,“阿奕他一定还活着…”
她的眼里噙着泪,乔挽需要一点盼头才能活下去,“挽挽快些好起来吧,阿奕他就快来接我们回家了…”
晶莹的眼泪声的落下,好多话都如鲠在喉…
佩蓉知道,那个爱穿着红裙在草原上肆意快马的挽挽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突然,乔挽握住佩蓉的手,扯出一个笑,“若是当初…”
佩蓉打断了未说完的话,二十载的情谊她对乔挽太过了解。
“没有若是,当初是我执意要来陪你,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人来这陌生的南姜,是我与阿奕缘浅…”
窗外几声鸟鸣后,乔挽骛的瞪大了眼睛,拽着佩蓉喊,“是阿爹来接我了吗?阿爹…阿爹快带挽挽回家,挽挽想回家…”
乔挽离世时正逢封后大典,草席一卷,一把火便烧掉了她在这世上所有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