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
又见她有了从前的蛮横劲,乌苏嘴角浅浅上扬,「知道了。」
舞丹憨憨一笑,笑容里甜腻非常,仿佛世上好事都降临在她身上。
听了三支曲,舞丹就让乐师回去了,牵起乌苏的手回房。
从心意相通後,她不光黏着乌苏,还霸道的不许任何人打搅她们,唯恐时间被旁人占去一丝一毫。
乌苏起初觉得过分粘人,直到一个消息传回朝堂,她才追悔莫及。
有了邻国强兵相助,小侯爷已经班师回朝,她与舞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b起这个,另一个消息,更是致命打击。
小侯爷面圣的首要大事,就是禀报篓赢没Si,甚至在敌国称臣。
凡是听说者不震惊,篓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怎麽会Si而复生。
皇帝震怒,一时之间巫族人有起Si回生的本领传的满城风雨,乌苏成了众矢之的。
当时朝廷全是主张将乌苏煮之,放犬食其r0U,来验证众人猜想。
舞丹听闻後五内俱焚,跪下恳求皇帝念及她曾为兄舍眼的份上,饶过乌苏。
皇帝态度模棱两可,显然是缓兵之计,舞丹悲痛万分,封门抗争,绝不交出乌苏。
「谁敢开门,本g0ng就治谁的罪。」
乌苏在廊下凝望激动的舞丹,近来因为她,舞丹消瘦了一圈,情绪起伏巨大。
「我走後,公主保重自己。」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谁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舞丹的JiNg神时好时坏,有时做梦她被抓走了,都会难过半天。
乌苏吻她的头发,「小侯爷会代我照顾好你。」
「我不要他照顾。」舞丹执迷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每晚舞丹入睡後,乌苏总会一遍遍吻她,像是补偿又像是抱歉。
从入g0ng那天起,她就如履薄冰,得知师傅斩首,Si亡对她而来是一种解脱,只是现在又有了新的牵挂。
夜深後,乌苏仍没睡,听到窗外有人来回踱步,便下床去看。
「师傅?您竟然真的没Si。」
「不光是我,你也不会Si。」篓赢笑笑,「跟我一起走吧。」
如果是以前,乌苏肯定一走了之,现在她却犹豫了。
「舍不得公主?」
「我...」
篓赢一眼看穿她,「你们还小,对彼此而言过客而已,分离之後,必会各有所依,不必看得太重。」
乌苏沉眸不语,心中还是舍不下。
篓赢又道:「如果你不走,也活不成,如果真让恶犬吃了你的r0U,就是为师也能为力。」
想想那个场景,乌苏止不住作呕,面sE煞白。
篓赢让她好好想想,两日後再来,乌苏怔怔点头。
第二天夜里,又轮到她值夜,舞丹央求她ShAnG,两人各怀心事躺在一起。
许久的静默之後,舞丹忽然说:「你同师傅一起走吧。」
原来她知道篓赢来过了。
乌苏悲伤不已,舞丹哀伤搂住她,「可不管到什麽地方,都不许忘记我。」
乌苏眼泪簌簌而落,不断亲吻她面庞。
那是个寒冷b的冬夜,乌苏在大雪纷飞中离开为奴十年的深g0ng,再没回去过。
六年後,硝烟战火再起,大氿国被强国掠夺,不复存在。
与师傅归隐山林的乌苏得知後再回到大氿国原址,可眼前景sE已改,昔日的皇g0ng成了断壁残垣,小侯爷府也夷为平地,沿街乞讨的百姓多不可数,生灵涂炭。
乌苏披着黑袍落寞离去,路上碰到一个卖凉茶的老太太,瞧着甚是眼熟。
那老太眯起眼,用力观望,「是乌苏?」
这声恍如隔世,这些年没人这麽叫过她,乌苏点头,「您是...嬷嬷?」
乌苏留在茶棚没走,老太太两鬓斑白,穿着粗衣麻布,颤巍巍给她倒茶。
她有些不敢张口,但还是问了,「嬷嬷,公主还好吗?」
「公主...早就走了。」
「什麽时候?」乌苏心头一冷。
「在你走的第二年春天。」
乌苏眼涩,「因何故走的?」
嬷嬷说:「相思成疾。其实你走後没两日公主就病了,後来连人都认不得,整日疯疯癫癫,听见动静就喊阿七,还时常自言自语的抱怨两句。」
「她不是嫁给小侯爷了麽?」
「那时候公主病情已经很严重,小侯爷娶了她之後,连洞房都没入,把她养在府里,任其自生自灭。」
乌苏道:「为什麽不给她看病?」
「寻了许多名医都没有用,大夫说她这是心病,药治不好。」嬷嬷抹一把辛酸泪,「在过身的前一晚,她忽然不疯了,拉着我的说,如果还能见到你,一定要转告一句话。」
「什麽话?」
「这辈子活着缘相见,她就在h泉等你,一直等,一直等..」
乌苏昏昏沉沉走了,走到深山竹林时,突然心悸,一口红血喷在翠绿sE竹叶,昏Si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