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在地上,傅容时听着,眉头就是一皱,紧闭的双眼刷的一下睁开了,看清来人,语气一下子就不耐烦起来:“你怎么来了?”
靖嘉禾撅着嘴,泪眼朦胧地把自己那张又肿又红的脸凑到傅容时眼前,委屈巴巴地:“阿时哥,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许轻辞了,我不过就是过去问问她怎么用你的会员卡住酒店,她就把我打成这样!”
傅容时扬眉,“我看看。”
靖嘉禾又把脸往他跟前凑了凑,语气幽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打我的脸!”
傅容时懒洋洋地瞥了两眼,便把视线收回:“她用我的会员卡,不是很正常吗?”
靖嘉禾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恨,皱起眉:“阿时哥,她一开始嫁给你就是为了钱,现在还是为了钱,她就是一个钻到钱眼里的女人!”
傅容时啧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说话。
见他这副避重就轻的样子,靖嘉禾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块石头,咯得血淋淋的,她跺跺脚,撒娇道:“她都把我脸打成猪头了!容时哥你得替我报仇!”
傅容时的表情很玩味:“我调监控发在媒体上,让全世界都骂她好不好?”
靖嘉禾呼吸一滞,她咬着牙,扑过去抱住了傅容时的脖子,把脸凑到他唇边,可怜兮兮地说:“我真的疼死了,你先给我吹吹好不好?”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傅容时屏住了呼吸,抬手就要推她下去。
靖嘉禾却丝毫不为所动,不紧不慢不松手,还把脸都快怼到傅容时脸上了,闹着非要吹吹才能止痛。
傅容时脸一黑,揪着她的衣领就把她往一旁空着的沙发上扯了准备把人扔过去。
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许轻辞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没有想到,傅容时叫她过来,竟然是为了让她看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欲迎还拒的调情!
她再晚来几分钟,是不是就能看见傅容时在这里把靖嘉禾给办了?
就算是侮辱人,也没这样的!
许轻辞恶心极了,胃里翻江倒海地翻涌着,她紧紧捂着嘴,转身就走。
刚迈出去一步,就听到靖嘉禾娇滴滴的声音喊道:“哎呀,阿时哥,那个贱女人怎么过来了?你快替我打回去!”
许轻辞闭了闭眼,紧紧捏起拳头,脚下的步子到底顿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靖嘉禾,神色带上了一丝凶狠:“你说谁贱?”
靖嘉禾的眼泪立刻就含在了眼圈里,柔弱地垂着头,“阿时哥,我好怕啊,你看她当着你的面就敢这么凶我,看不到的地方可比这还可恶十倍!”
傅容时垂眸看着靖嘉禾,漫不经心地问:“所以?”
靖嘉禾下巴一抬,高傲地说:“我要你也打她一巴掌!”
傅容时拧眉:“我从不打女人。”
靖嘉禾把眸子里的不甘心很好地掩藏住,说:“那我也打不下去的。”
沉默了两秒,她眼珠子一转,说:“那这样啊,阿时哥,让她跪下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许轻辞听着他们在这里演双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里她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拔腿就走。
傅容时这时,才终于出声,叫住她,“道完歉,你再走。”
许轻辞被施法定住了一样,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看着傅容时,清透的眸子蓄满了泪水,浑身绷的紧紧的,写满倔强。
傅容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一句对不起而已,没那么难。”
许轻辞冷冷的嗤了声,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走!
近乎飞奔的,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凭什么问都不问就要她道歉?
凭什么?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