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字,八千万到账。
把长青街买回来,似乎已指日可待。
多年夙愿即将达成的信念感让许轻辞浑身都轻松起来,脚踝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不管怎样,事情都在慢慢变好。
在剧本改编上,代纾给了她极大的自主权,离开的时候给她留了很多资料。
接下来的几天,许轻辞尝试着捡起大学时的知识和技能,尝试着给小说重新编辑、修改和润色,以增强视觉效果和剧情冲突,丰富人物内核。
这天,晚上很晚了,傅容时很突然地推门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把一个没拆封的手机盒扔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
许轻辞抬头看看时间,十二点多了,又看看他的表情,唇角紧绷,像是来吵架的。
她想了下自己是哪里又得罪到他了,却实在想不起来,疑惑地问:“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自从那天他送了粥过来又被齐悦急匆匆叫走,一连好多天都没出现在医院,至于是四天还是五天,许轻辞也迷糊得记不清楚了。
傅容时拧眉看着她怀里的一堆书和纸,声音听不出情绪,“在忙什么?”
许轻辞下意识地遮挡:“没什么,帮朋友一个忙。”
傅容时注意到她的动作,挑眉:“代纾?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许轻辞心猛地一跳:“你让护工监视我?”
傅容时嗤笑了一声:“我监视你什么?监视你自作自受疼得睡不着觉?监视你瘸着一条腿上厕所都成问题?监视你头不洗头澡不洗澡?”
许轻辞被戳到痛处,恼怒地问:“所以,你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嘲讽我?”
她拉了拉被子,提醒他没事的话可以走了,“除了这,还有事吗?”
傅容时瞳孔里清清楚楚倒映出许轻辞的冷淡,他心口有一瞬窒息,克制地问:“我必须有事,才能过来?”
这话她在接下去,就是吵架了,许轻辞闭着嘴没出声。
他盯着她抿唇的样子,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
许轻辞脑子里自动播放出他把自己手机顺着窗户丢下去的场景,说:“没有想问的,该让我知道的,你会告诉我。不该让我知道的,我就算问了,也是白问。”
傅容时知道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视线落在她脚踝上,意有所指,“不想任人宰割,那就不要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境地。”
许轻辞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腿,突然就有些心虚,垂下眼睫遮挡住眼睛里的躲闪。
傅容时看着她的小动作,勾唇笑了笑,也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你的验伤报告结果不错,轻伤。”
许轻辞:“......”
傅容时就接着道:“林月月判了七年的无期徒刑,不得缓刑不得假释。傅家,也专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向你道歉,视频我随后发给你。”
“舆论,也都站在你这边,讨伐林月月讨伐傅氏,你这一摔,摔得大获全胜。”
许轻辞听着,心里淡淡的,竟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怎么样?如果你有出一口气的话,”傅容时突然俯身,整张脸在许轻辞眼睛里无限放大,“那我们也来算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