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辞被他突然的凑近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揪紧了被子,把脸偏过去,问:“什么?算什么账?”
傅容时眸子里杀气腾腾的,语气很愤怒,“你当初说,你引林月月去抢你手里的U盘,我带着媒体过去,恰好拍到这一幕,顺便公布录音。”
他说着,顿了顿,深呼吸一口,好似控制着什么,“许轻辞,你难道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事情的走向为什么和约定的不一样?”
许轻辞被他拂在脸上的鼻息和身体上发散的炙热温度熏蒸得脸一热,她赶紧闭了闭眼,说:“总会有意外的。”
“意外?”傅容时拉长了语调,似乎要把这两个字掰开了揉碎了消化掉,眼角眉梢又带上了惯有的讥讽:“许轻辞,你如果摔死了,你猜,有没有人逢年过节去给你烧纸?”
许轻辞被他复杂深沉的眸子牢牢盯住,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下,她心跳都变得很慢,身体里的血也有点凉,就好像生理盐水推进血液里一样,她慢半拍地说,“我有分寸的。”
傅容时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荒唐,重复着质问道:“分寸?”
四目交接,他的呼吸变得粘稠,勉强克制的眼神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翻涌着的,都是一种类似恨意的疯狂。
许轻辞只读懂了他的怒气,一阵头皮发麻,紧抿着唇不敢出声。
“你倒是沉得住气。”许久之后,他才打破了这令人沉默的窒息:“许轻辞,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这么多天,你丝毫不关心外界的事情?”
不然……怎么会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有些疯狂的在心底质问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尝到了那片柔软,近乎暴力地攫取着,掠夺着。
许轻辞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手推着他的胸膛狠狠地用力,可是对于傅容时来说,那一点点力气,无异于欲迎还拒,更能唤起他的欲望。
许轻辞被吻得窒息,大脑一片缺氧后的空白,傅容时黏稠的眼神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的吸血鬼。
他身体撑得像是下一刻就能爆掉,可他克制着,隐忍着,涔涔汗珠从额头渗出。
他身子陡然往下沉,吓得许轻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浑身战栗。
结果,傅容时的唇擦在她的耳垂上,温热呼吸喷拂在她耳朵上:“许轻辞,敢有下次,我绝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刚这个缠绵着似乎要把她吸进身体里的男人,此刻用还带着情潮的声音,恶狠狠地说着威胁的话,眼尾克制不住的染上一抹红痕。
许轻辞心脏都跟着他起伏的呼吸轻轻重重地撕扯了起来,又酸又胀,又苦又甜,有点难受,又有点空落落。
他似远似近,忽冷忽热,让人完全看不穿,看不透。
许轻辞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叶扁舟,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洋里,根本找不到出路。
她忍不住想,如果许家没有败落,她和他,旗鼓相当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下一秒,她就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拼命想要把它按下去,可自然生长的荒草又如何拔出?
她的脑海和心弦迅速被占领了。
片刻后,她又很快冷静下来,有些自嘲地想,深夜的时候,人果真脆弱,容易发疯。
不然,她怎么会以为,傅容时是她的港湾?
她闭上眼,不想面对这个暧昧又尴尬的场景,不想让自己再有任何动摇。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傅容时把她晾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直到她支持不住彻底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