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察局，是齐悦陪着她去的。
许轻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好受很多。
在车上，许轻辞打听道：“齐助理，蒋思南的这种情形能判上几年？”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说，在傅家和蒋家的维护下，他能住多久？”
齐悦想也不想地说：“那要看太太您想让他住多久了。”
许轻辞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光是蒋思南手底下那几宗不干不净的生意和黑色产业链，都够他们蒋家招架了。再加上傅总给他设计的几个圈套，更是把他拖到了死地，谁敢伸手帮忙啊。现在，又加上这宗绑架投毒、强奸未遂的案子，只怕啊，他能把牢底坐穿。”
许轻辞疑惑：“投毒？”
齐悦解释道：“早上的时候采过您的血，傅总在里面加了点儿猛料，保准验出来的结果让蒋少爷满意。”
许轻辞心头一动，轻声问：“这是，傅容时的命令？”
齐悦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太太，除了傅总的吩咐，谁敢在海川这么整蒋思南？”
想了想，他补充道：“我刚开始接到收集黑色产业链证据的通知的时候，是太太脚踝受伤刚住院的时候。”
这就意味着，即使没有后来的事情，他也是想着，要把蒋思南送进去的？
许轻辞脑袋上像是被敲了一锤子，空白了半晌，才又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去接人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到傅总和太太之间的暗潮涌动，不是没有看到太太对傅总甩的脸色。
所以，即使知道有些话不该他一个外人来说，却还是觉得不平，觉得傅总做了这么多，不该换来这么个结果。
齐悦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高：“太太是真的不知道傅总想做什么？”
“您觉得傅总顶着容心小姐和傅老太太的诘责和为难，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为什么？”
“上一次，太太坠楼，傅总护着您把林小姐送了进去，为此还受了一顿家法，傅家的家法，您总该比我清楚吧？这次，傅总亲手送进去的，可是他的亲外甥。”
“您觉得，他这次要面对的压力，又是什么？傅老太太和容心小姐的固执和护短，您难道不了解吗？”
许轻辞脑子混混沌沌的，头疼得厉害。
“傅总只是不爱表达罢了，他对太太您还是很好，我只是希望，您能体谅一点他。”齐悦一顿直抒胸臆，情绪发散完了才感到后怕，声音放缓了点儿：“这些事，傅总不想让您知道，您就当作不知道吧。”
许轻辞点了点头，思绪变得混乱。
车停稳的时候，齐悦忽然又道：“太太，有些事，您尝试着跟傅总撒撒娇，说不定会事半功倍，为自己谋好处，总没有错的。”
她看着齐悦认真的神色，整个人都快要被撕扯成两瓣了。
她就这样心神不宁地跟在齐悦身后走进了警察局，刚到门口，就被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奢华的女人拦住了，许轻辞定睛一看，正是傅容心，她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
许轻辞喊了声：“大姐。”
傅容心看都没看她，眸光直直地射向齐悦，厉声喝问：“傅容时怎么没来？有他这么做舅舅的么？为了个破鞋，把自己亲外甥送进了看守所，连个面都不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