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雄虫标准来看,游遥的身材已经十分匀称结实。只不过有军雌健壮的体格天天做对比,他不免生出点儿不服输的自尊心。
游遥眼睛一转,立即做出一个决定,抬腿走进训练场。
“弗雷恩!”他高喊,“我也想学格斗!”
军部最好的教官之一,不就站在这儿吗?大好的机会,游遥决定反正试一试再说。
弗雷恩扭头看见他,立刻向地上跪去,然后才来得及反应,“雄主!……您为什么要学这个?”
要知道,雄虫们不仅身体素质差,也最怕吃苦受累,有的雄虫平时出门都恨不得让雌虫架着走;至于来学军雌才用得上的格斗,更是闻所未闻。
“因为我想呀。”游遥正色道,“你刚刚打架超帅的,我看着就特别心动。”
弗雷恩耳根迅速红了。
“……谢谢您。”他低声说。
游遥眨眨眼,其实他想说的是:对学格斗特别心动。
弗雷恩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也不算,上将打架拳拳到肉,动作野性又凌厉,宽肩窄腰大胸在眼前晃来晃去,那是相当的赏心悦目。
“还可以加强我的自保能力,”游遥继续陈列理由,“万一又陷入危险,我不至于拖你的后腿,或者被秒杀嘛。”
游遥当然在开玩笑,但弗雷恩却沉默了。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干涩,“……我不会让您陷入危险。”
游遥失笑,揉揉弗雷恩的脑袋——上将的黑发并不算柔软,但他严肃紧张的神情会为这抚摸而软化,“我知道啦。但是我还是想学,你来教我可以吗?”
这是一个请求,而弗雷恩从来不会拒绝游遥的请求。
“好。”他点点头,“您想从哪里学起?”
“嗯……”游遥思考,“你有什么建议吗?”
“那我先看看您的格斗习惯?您的光脑能借我一下吗?”
“可以。”游遥点头。不过上将用这个干什么?
弗雷恩接过后,便起身后撤一步,沉声开口:“好,那么第一个目标,”
他将光脑向空中一抛,“啪”地接进掌心。
“——从我手里拿到光脑。”
话音刚落,弗雷恩就压低了脊背,肌肉隆起,金色的眼睛微微眯着,强势而肃杀的气势猛地扑面而来。
用蓝星的动物比喻,游遥觉得面前是只蓄势待发的黑豹,眯起眼睛,弓起脊背,正冷冷地打量着猎物——
游遥内心一阵发毛,真心感觉他能一拳打飞十个自己。
“……那个,弗雷恩。”游遥叫他。
“嗯?”弗雷恩身上的气势顿时敛起,目光落在游遥身上,温驯而柔和,“怎么了,雄主?”
游遥毫负担地耍赖:“你让让我。”
“好。”上将十分认真地点头,“那我只用一只手,移动距离不超过两步。”
游遥丝毫没有自觉——自己轻易打破了第二军团长官“格斗时从不手下留情”的原则——活动一下四肢,原地跳了跳。
他上次高强度训练,还是穿越前的大一军训,对格斗技巧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哪怕弗雷恩限制了条件,他也预感自己的行动不会轻松。
弗雷恩站得很稳,气势缓缓沉下去。游遥试探地向前一步,探向上将怀里——很经典的菜鸟起势——突然,弗雷恩手腕一抖,光脑从他手里消失了!
游遥下意识看向空中,光脑被高高抛起。再一回头,弗雷恩横肘就是一扫,游遥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向后仰起腰,仰面躲开这计攻击。
身体的平衡力出乎意料的好……游遥目光一凝,借着弹回的趋势,左腿用力跃起,迅速伸手——眼看指尖就要碰到回落的光脑,一道虚影厉风般晃过,光脑又“啪”地落回弗雷恩掌心。
不妙的预感突然划过心头!游遥想立刻收手,但是来不及了,拿着光脑的手变戏法似的,反手向前一滑,稳稳扣住他的手腕。
弗雷恩轻声说了句“雄主冒犯”,手指钳着他向后扯去,同时身体右撤一步——游遥就彻底扑了个空。
他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栽在地上,手腕上的拉扯的力道突然加重,弗雷恩转身,胳膊一拽,把游遥扣回了怀里。
“您还好吗?”他低下头轻声问。
游遥埋在上将的胸口不说话。
其实弗雷恩力度控制得很好,一点儿也不疼。
就是丢人。
哪怕有心理预设,游遥还是十分挫败。被一连串动作轻易打败,他感觉自己像猫手里的老鼠,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作弊,伸出精神触手,牢牢缠住弗雷恩的双臂,接着向前一扑。
弗雷恩被推倒在地上,惊了一下,又立刻抑制住挣扎的冲动,乖乖让游遥压在了身上。
“我拿到啦。”游遥扬起手里的光脑,理直气壮地捏捏弗雷恩的脸。
“嗯……”弗雷恩脸颊微红,锐利的眼神渐渐迷离,张口没说出话,反倒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游遥后知后觉不对,从弗雷恩身上起来一看,才发现高大的军雌正微微颤抖,肌肉紧绷着撑起衣服,腿间湿了一片。
——雄虫的汗液同样含有信息素,游遥又蹦又跳折腾几下,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再加上刚刚几下难免肢体磕碰,不经意蹭过大腿和胸口,被彻底标记过的弗雷恩哪儿受得了这撩拨,被游遥用精神触手这么一压,别说打架,不软着腿跪在地上喷水,已经算他意志坚定了。
游遥尴尬地摸摸鼻尖,和上将学打架,结果打得对方发情了,哪儿有这种事啊!
当然了,这都怪他自己耍赖。不过这种程度只是轻度发情,游遥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是压上去,按住弗雷恩的后脑勺就是一个深吻。
直到上将被吻得泪眼朦胧,伸手抓紧游遥的衣角,从喉咙里发出哀求的呜咽,游遥才肯放开他。
弗雷恩小声喘着气,口水还挂在嘴角。他抬手抹了下嘴,窘迫地低下头,“对不起,雄主,我……”
游遥刚想开口,就被突然响起的吵嚷声打断了。
他一回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居然藏了好些看戏的军雌!
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下巴要掉在地上,你推我搡地议论:
“我草,我没看吧,上将居然输了!!”
“啊啊我不服,我要和上将再打一次!”
“你他妈是不是傻!真当人家在打架?”
“居然能看到上将脸红,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要说出去咱们军团谁敢信!!”
“上将的雄主亲了他好久啊……”
游遥当下就眼前一黑,只感觉自己被彻彻底底公开处刑,他求助地望向弗雷恩,恨不得钻进地下。
弗雷恩的表情已经恢复冷静,他站起来,只缓缓扫视一圈,议论声就立刻小了下去。
他沉下声音,慢条斯理地开口:“都这么闲,想加练?”
军雌们当即发出一声哀嚎,四散开来,迅速消失在训练场外。
弗雷恩收回视线,看见游遥靠过来,搂住他的腰,笑吟吟地:“上将,你训起他们真的好帅。”
弗雷恩顿时耳尖通红,局促地垂下视线,不敢直视游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