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晚上纪源就消了气,还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反正一个人也是爽,大家一起也是爽,自己舒服完了就过河拆桥,好像是有些不厚道。
然而若是不遏制他们为非作歹的苗头,这些法外狂徒只怕会是得寸进尺,尤其是庄历州。
……不过要再进个尺的话,庄历州还会玩出什么花来?
庄历州敲完最后一个标点,关上电脑。椅子一转,与纪源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期而遇。
“你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他抓紧座椅扶手,眯着眼笑,抿了口水。
纪源垂眸,“没有吧。”
他的头发被胡乱擦得有些毛糙,庄历州起身,拿过他脖子上的毛巾,从发顶慢悠悠按到发尾,吸干剩余的水份。
“都入秋了,少洗冷水澡。”男人慢悠悠地说,捏了捏他冰凉的耳垂。
闻着周围瞬间涌过来的木兰烟草味,纪源不自觉咽了下唾沫,肩胛向后夹着,低眉颔首,没说话。
他怕自己一开口,心跳声会太吵。
庄历州显然把他的沉默理解为别的,“阿源还在讨厌我吗?”
纪源蹙眉未答,他便轻叹着继续道,“最开始还是阿源先夹着我的腿磨的,我才自作多情,觉得你对我有好感。”
“或许只停留在byshpbys的阶段,才会让你最自在。”
……什么意思?以后都只用手吗?还是手都不能用了?
纪源挑起眉梢,庄历州已经放下毛巾,温和笑笑,“我去洗澡,你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容易头疼。”
看起来像是理清了思绪,要与自己荒唐糜烂的过一刀两断。
虽然这有可能又是男狐狸精的小把戏,但这招以退为进成功唤起了纪源钝感的良心。
毕竟,确实是他先招惹的庄历州,睡梦中就坐在人家大腿上放肆磨批。
庄历州的态度耐人寻味,但当务之急,是娇气的小批又开始痒了。
点开物流消息,仿真大肉棒得后天才能到。
不好朝态度暧昧的庄历州开口求助,祝尤也还在发消息吐槽自己组员太婆妈,纪源犹豫片刻,打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你现在在宿舍吗?」
他的渣男行为让可爱的良心有些煎熬,但可怜的小批又做了什么呢?
老和尚建议,莫讳疾忌医。
有病就要治。饿了就要吃。
纪源决定不忘初心,积极与自己的渣和解。
然而对面还没回消息,他便听到浴室门打开。
庄历州不着寸缕地走出,胯间那物沉得有些晃。
纪源简单一瞥,被凉水浇透的脸又泛出热意,花心也陡然酥软,弄湿今天换好的第三条内裤。
“我忘拿衣服了。”他的好舍友用自言自语的音量道。
“……哦,嗯。”纪源攥紧毛巾。
庄历州的脚步声在衣柜边徘徊,两秒后却停在他身前。
纪源的睫毛颤了又颤,最终还是没忍住抬眸看过去。
庄历州的眼睛是很完美的平行四边形,外眼角斜向上翘,内眼角微呈钩状,垂眸看过来的眼神像是能拉丝。
他仍旧赤裸着身体,形状恰到好处的胸肌上残有细小的水滴,此刻刚好有一颗往下滑,没进胯间。
纪源仓促地闭了闭眼。
“阿源觉得我穿这件好,还是这一件呢?”庄历州拎着两件衣服。
……是他想岔了。
纪源别过脸,小心翼翼地呼吸。
男狐狸精还是那个擅长搔首弄姿的男狐狸精。
余光里都是庄历州润白的皮肤,纪源咬着唇内的软肉,目光闪烁几下,半晌才嗫嚅一句,“都行。”
接着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胳膊遮住大半张脸,嘴唇嗡动着又说了句什么。
庄历州能看懂唇语,纪源说的是“不穿也可以”。
喉结缓慢地滑动了一下,庄历州放下衣服,单膝跪上他的床,拉开他的胳膊,看进他漆黑湿润的眼眸。
“现在,需要我的帮助吗?”
纪源受不住被他这样看,想转过头,却被他抬起下巴,吻住下唇,极轻地咬了一下。
庄历州又问了一遍,“需要的话,是想我怎么帮?”
被挑起的下巴似乎燃起了小火苗,四周的氧气都被那灼热消耗殆尽。
脑中像有一根绷紧的弦“啪”地断了,半晌后,纪源听到自己一字一句说得极为干涩。
“想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