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白府内外一片沉寂,静棠起来时已过了辰时,浮萍摆上了清淡的白粥,叹气道:“昨夜府内折腾了一夜,好在太爷体恤下人,昨夜让外头的酒楼备好了全府的早点。”
“这倒挺好。”
正闲聊着,静棠竟把岁岁的事给忘了,急忙道:“岁岁!岁岁怎么样了!”
浮萍道:“昨夜太爷连夜审了岁岁,岁岁到底是金城本地人,又是白府里的老人,怎么都没理由做出与歹人里应外合的事。只是向小姐是在西苑的库房里找着的,岁岁唯独说不清这钥匙明明一直在她身上,那歹人是怎么把向小姐藏进库房内的。”
“那岁岁眼下如何?”
浮萍道:“还好,大老爷求了情,只是先关起来。”
浮萍将热腾腾的白粥盛了一碗出来,可静棠担心岁岁的安危怎么都吃不下去。
这回岁岁若是平安回来也不知主事之位保不保得住,静棠觉得自己对她们并责任,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她们主仆多年,总有些感情,玉夫人式微,她们没了依靠该要怎么办。
浮萍安慰她,“岁岁性命碍,你不必担忧,快把早膳吃了,之后我们还得搬去南苑。”
静棠一时诧异,浮萍道:“昨夜你我差点小命不保,太爷担心今夜那歹人还有动作,那向家夫人小姐早搬去东苑了。咱们待在德政苑还得再分配人看守,夫人想着二少爷也在南苑,就让咱们搬去南苑。这倒能互相照应,昨夜之事历历在目,如今想来真是心悸。”
说着,又愁眉苦脸起来,“只是可惜,玉夫人的计策被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眼下向家人不仅不用走,还能留在东苑里给玉夫人添堵。”
“先别说这个,浮萍,你昨夜去了哪儿?”静棠拉着她的手问道。
浮萍将房门紧闭,坐在她身旁道:“昨夜我望风回来,不见你人影,反倒听闻府里有贼,我生怕被当成贼捉着,吓得躲起来,我想你可能是回了德政苑,正要回去被人从后面偷袭,也不知那人与我有什么仇怨,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听完后,静棠心中有了一丝揣测。
浮萍说罢,又问静棠去了何处,如何遇上歹人。
静棠喃喃道:“昨夜我等不到你就在附近找你,不想见着一男一女在暗处偷情,我不慎被他们察觉,赶紧跑回德政苑,但走到外墙时被一人捂住了口鼻,后面就不记得了。”
浮萍听后不免埋怨她,“你怎么不等我,要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好了,你也别埋怨我了,那是我们穿着相近的衣衫,我怀疑害你的人是就是那对偷情的男女,他们把你当成我了。”
静棠认真说着,浮萍仔细回想着她被害时的情景,被人捂晕过去后她便没了意识,“我也说不清楚当时的情景。”
静棠又喃喃道:“这就奇怪了,如果向小姐是自导自演,而你是替我挡了灾,那袭击我的歹人,目的是为了什么。”
浮萍埋怨地看了她一眼,“还不是你,非要去见二少爷,不然也生不出那么多事。”
静棠惭愧道:“确是我不对,险些害了你。”
她按耐着自己的心虚,不敢吐露自己真实的目的,她看着那身挂在衣架上的墨绿衣衫,又喜又气,喃喃一句,“希望太爷不会怀疑玉夫人。”
用完早膳,她们便往西苑去收拾衣物,这一住也不知要多久,浮萍连冬衣都带上了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