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棠假意问思望的境况,浮萍道:“二少爷的房间就藏书阁,一会儿你去看看吧。”
静棠应了一声,缓步来到窗边,此刻正值秋高气爽时节,她深吸口气,心绪终是平复下来。
房门忽被推开,浮萍的声音响起,“二少爷!”
静棠转过身,思望走进屋内,只见他神色沉稳,不知病好了没有,她忙将窗户关上,怕他受凉。
“每次二少奶奶一来,少爷的病就有好转。”
浮萍给他倒了杯水,思望接过杯子,却紧紧握着,“我刚听说昨夜发生的事情,你...你们都还好吧。”
浮萍偷偷一笑,忙说道:“我没事,我去看看午饭备好了没。”
她偷笑着退出房间,房内独留这对小夫妻,两人相对言,静棠不知如何与他交谈,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他的病情。
思望素来别扭得很,他垂下眼帘,淡淡地说了两字事,便再也不多说。
房内安静地令人难受,静棠忽然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一抬眸,眼中尽是光,“你还没来过南苑,我带你兜兜。”
南苑里,微风拂过,吹起两人的衣衫。
思望朝她看了一眼,不免思绪如潮,想起曾经在西苑的日子。
静棠似是察觉到什么,扭头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不,只是想到我们在西苑的日子。”
她轻叹口气,“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再过几年,等他们成年后,思望正式搬回西苑,他们也要圆房,届时静棠就是正式的二少奶奶了。
她不愿想下去,便岔开话题,问起大姑奶奶的事,她想知道玉夫人为何要自己警惕。
思望自是对她毫隐瞒,大姑奶奶大约七八年前带着旋生来到金城白府,那日正好是太夫人的忌日,太爷独自前往祭拜,大姑奶奶在门外徘徊了好久也没敢上前,门子觉得奇怪便通报了玉夫人。
“我娘不认得大姑姑,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大伯在外面养的外室和私生子找上门,气急败坏地跑出去要教训人。”
思望说到此处,噗通笑出了声,静棠能想象得到那画面有多尴尬,也止不住笑了两声。
随后他继续说,“我娘见到大姑姑后,才知自己想了,但她又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把人接进来,思虑再三还是带人进了府。等祖父回来后,他确认了大姑姑的身份,出于愧疚他便留下他们姐弟,又得知银城白府的惨状,出资修缮银城白府。”
大姑奶奶常年住在庵堂里,也少与人来往,其余的事思望也不清楚,也就知道大姑奶奶名叫芮生。
如此听来,大姑奶奶若是对银城白府有恨意,这些年来早该有所动作才是,没有道理沉寂多年。
也许,玉夫人的提醒,只是因为向家母女的到来,大姑奶奶与念淑之间的血缘关系罢了。
想到此处,静棠忽然一诧,又生出一丝可怕的猜想,会不会昨夜之事与大姑奶奶有关,眼前忽见旋生的面容,转而收起这个念头,觉得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