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苑,静棠悄悄地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屋内未点灯,床上的人似乎是察觉到动静,起身问道:“是静棠吗?”
“浮萍,是我。”
浮萍起身将她身上自己的衣衫脱下来,“怎么样,我的衣衫穿得惯吗?”
静棠笑道:“别问了,我穿得紧绷绷的。”
两人将衣衫换回来,就坐下说话。
“那落雁怎么样?是不是跪地求饶?”
“还真是。”
静棠心里一阵痛快,浮萍泛起微微冷笑,“活该。”
“那落雁可是求着我要我放过她,她还说她回了北苑,往后我同向小姐掌家时也可帮我一把。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让她的病赶快好些,让她把北苑主事的位置拿回来。”
浮萍接着道:“可她在府里的名声被我们整坏了,云夫人已经放弃她了。”
这也是静棠的忧虑,“当初设计她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如今再要她回到北苑,真是一件麻烦事。”
又不免感叹道:“这云夫人还真是情,那杨婆明着要害死落雁,她也没个重罚,到底落雁也跟了她这么久。”
“谁也没看见杨婆动手,云夫人确实没理由重罚。”
浮萍沉思片刻,“或许香梨可以帮得上忙,先前我去北苑香梨也在,她说云夫人总让沉鱼掺和着东苑的事物,她原本还沾沾自喜,沉鱼替了落雁的位置就没人跟她分权了,可我告诉她,没有沉鱼云夫人还会派别人,她瞬间就冷下脸来。”
静棠却问:“可没有沉鱼也会有别人,那沉鱼回不回来对她又有什么影响。”
浮萍说:“我看那沉鱼性情还不,若是换个泼辣的香梨招架不住,可不就想念沉鱼了。”
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落雁的病一好,云夫人就没有理由再让她养病,若是还不把位子还给她,那她就真的会投靠静棠了。
又一日早上,思望来找静棠一道去藏书阁,静棠却道:“藏书阁的书你不都看腻了么,要不要再去一趟西苑搬一点二老爷的藏书。”
思望眉头一紧,“我才不去,前日难得去一次,还顺手做了件好事,谁想被娘说我瞎管闲事。”
“是夫人来过?”
静棠一诧,思望道:“昨日你午睡着,便没想打搅你,再说这事与你也关。”
静棠装作好奇,思望道:“北苑的落雁病了被送到德政苑养病,照看她的婆子嚷嚷着要折腾死她,被我听了去,就让岁岁去北苑提了句,那婆子就被带走了,不想被娘说落雁是那一头的人,是死是活都与咱们关。”
静棠暗暗一笑,这本就是她算计好的,让思望注意到落雁的遭遇,而云夫人不会相信思望会有那么好心,对于杨婆是否真的要害落雁存有疑心,自然不会严惩杨婆,落雁便会觉得云夫人这个靠山靠不住。
而思望虽是玉夫人的儿子,但他素来不牵扯府内争斗,落雁也不会特别疑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静棠还是得去一趟东苑,瞧瞧香梨那头管得如何,云夫人是不是又找人分她的权,又道:“我听说大老爷有不少西洋书,不如我们去借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