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膳厅,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了桌,静棠一征,统领向家下人的竟然是齐讳,就连白府带来的丫鬟皆被他唤去外头帮忙。
齐讳注意到了静棠的目光,他轻飘飘看回去,唇角露出一丝尽在掌握的笑意。
静棠心中一凛,急忙回避这个视线,最后一道胡辣汤上来,众人依次坐好,虽是白家为客,但太爷仍旧坐于主位,傅家姐妹坐于两侧。
随着向夫人动筷,众人也有了动作,边吃边聊着家常,唯有静棠和思望静静埋头吃着。
一会儿,有人来收盘上新菜,静棠总觉得收盘的人总是有意意地蹭,一个不爽快抬头正要说他,不想却是银生。
她这一抬头碰上了银生的右手,霎时盘内的菜汁洒落在她的裙摆上,亏得不是新菜,盘中菜汁早已冷却,这才没烫着她,但这件衣衫算是废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是你?”向夫人一见又是银生,气得站了起来。
“对不起,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银生低着头,道了歉。
静棠生怕银生被责罚,急忙站了起来道:“没事,他没烫着我。”
“念淑,你快带静棠去换件衣衫。”
念淑心下烦闷,但母亲开口只得照办,她领着静棠到了先前那间屋子,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淡黄色长衫,同念淑身上的有些相似,只是这件上头仅有些碎花图案。
静棠拿起一看,却见做工料子皆是上乘,她到屏风后头试了下,还算合身。
“等回到白府,我让人洗干净了还给你。”
念淑笑道:“这衣衫太素不适合我,我看正适合你,你也别还我了,自己留着穿吧。”
见她如此大方,静棠不免有些惭愧,理了理衣衫,二人出了屋门,不想对面回廊上几个下人端着菜,前头的人脚一滑,撞上了后头的,一个接一个摔了屁股蹲,乒乒乓乓声响不绝,落地的菜汁溅上了念淑的裙摆。
“哎呀,你们!”
念淑好好一身裙子也被糟蹋了,气得她差点破口大骂。
几个下人连忙收拾地面,静棠才看清其中就有银生,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两次只说是故意的了。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就收拾干净。”
银生低着头,收拾着地上的污秽,念淑气得都快哭出来,静棠连忙让她回屋换身衣衫。
“我这身可精贵了,哪儿有第二件那么好的?”
静棠将她拉至一边,细心劝道:“你若不换,难道还穿着这身回去赴宴吗?还不如换一身,给豫华一个新鲜感。”
念淑埋怨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下人,只得回卧房去换衣服,静棠不便入内,就在外头的石椅上坐着。
等了会儿,屋内便传来公鸭嗓般的骂声,还有其他女子的哭声,静棠微微颦眉,她原以为念淑只是心气高,不想她脾气这么大。
听着屋内的骂声越发响烈,静棠还是忍不住想去制止下,只是才走了几步,便觉得后背发麻心跳如鼓,她猛然停在原地,还未转过身去,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至他处。
静棠吓得连忙挣扎起来,此人力气颇大,身上还有股浓烈的臭味,又见他手臂呈褐色多斑点,该是个年长的男人。
此时,向家的下人皆在忙碌中,念淑换过一身后却见外头没有静棠的踪影,以为她被人叫走了,也不多想急急往膳厅而去。
厅内的人还热火朝天地聊着,只见念淑一人回来便问起静棠。
她顿时愣了,“静棠妹妹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