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与我说说,你是怎么敢来金城绑票?”
太爷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有恃恐地与他搭着话。
歹人虽不敢松懈,但眼前这个比他还大的老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他的身心。
“我,我就是听说向家有钱,就想来干一票。”
太爷又问:“听谁说的?”
歹人生出怯意,却又不敢不答,“是一伙儿在银城专干绑票的,我听他们说想抓向家小姐,但向家小姐忽然要去金城只好作罢,我想他们不干了,不是正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就出来单干了。”
众人一听,果然是这伙贼人,念淑抱紧了母亲的手臂,没想歹人要绑票的人是自己,又见静棠身上的衣衫与她早上穿得差不多,歹人才认了人。
太爷笑了一下,“你来金城之前,都没打听打听吗?”
他问:“打听什么?”
太爷笑道:“知道这伙儿人为什么只在银城作恶,却不来金城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遇上了个狠角色,眼前之人越是淡定从容,他便越是害怕,心里已生出悔意。
金盈荧此刻走上前来,对着他缓缓说道:“这女子非是向家小姐,你是抓人了。”
他微微一愣,再看了眼静棠,问道:“那她是谁?”
盈荧道:“她是我的丫鬟,我才是向家小姐,你把她放了,我过来做你的人质。”
众人向盈荧看去,金夫人听她胡言乱语,急忙将她拉回来,“她不是向小姐,你别听她胡说。”
静棠被吓得浑浑噩噩,方才盈荧定是想来救她,心头生出一股暖意,也不再惧怕。
她鼓起勇气道:“我就是向小姐,你没抓人,但你最好别伤害我,不然眼前这位白太爷一定会让你后悔。”
眼见歹人神情上已有些撑不住,看样子可能不是个惯犯,又或者不是银城人,不然不可能没听过金城白太爷的威名。
向夫人让云絮带着念淑离这远些,金夫人怕女儿再乱说话,一起跟了去。
望荫继续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对他嘘寒问暖,又问他为何落草为寇,干起这等勾当。
“谁叫世道太乱,银城里的大户只知道官商勾结,逼得我们卖地卖儿卖女,逼得我们活不下去,我们所作所为就是要讨一个公道。”
众人听罢言以对,望荫继续安抚他,“这位兄台,我能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们所绑架的少爷小姐有哪个真正伤害过你们?”
“你少屁话了,这话老子听腻了,在老子眼里,你们,你们一个都不辜!”
望荫也不再说下去,免得刺激到了他,他会伤到静棠。
静棠也能感觉到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个人明显是动怒了,她不敢动颤,如果今日她命该绝,她还想再见一见浮萍、岁岁、银生,还有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可惜他们皆不在眼前。
“静棠!”
旋生安顿好大姐就急匆匆赶来,齐讳心急如焚忙拦住他,“别上前!”
静棠看向他,四目相见,刹那间又是惊心动魄,旋生被拦下后,人也冷静不少,连忙问了如今什么情况。
望荫轻声道:“玉葭已经去取钱了,眼下稳住他是最要紧的事。”
旋生听罢,淡淡道:“只是要钱,给他便是,若是静棠有事,只怕思望会受不了。”
望荫急忙问:“思望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