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放到门外的马车上,然后让我平安离开,你们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我杀了她!”
钱已到位,只差最后一步,这歹人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的喘息,静棠可以感受到他胸口的躁动不安,还有那持刀的手瑟瑟发抖。
望荫点着头,玉葭按照他所说的将钱放到门外的马车上,眼见一切到位,他兴奋地拉着静棠跨出西角门,正准备要上马车,却发现没有倚子踩着极难上去。
他只得先把静棠抱起来往车厢里丢,自个儿再爬上车夫的位子,不想就差最后一步,他却被人拉住了裤脚管。
也是他疏忽大意,没留心车底下的动静,此刻,已被人拉下了马车。
静棠听到外头的动静,掀开车帘一看,竟然是银生压在歹人的身上,他身后赶来的向家下人围了上去,合力将歹人五花大绑。
只是马儿受惊车轮滚动,静棠向后一翻跌回了车厢之内,一声惨烈的哀嚎声随之而来。
静棠的脑袋磕在了放大洋的箱子内,后脑勺痛楚难当,只隐约听见有人一声声唤着她名字,她努力睁着双眼,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她知道,这个一直在唤她名字的是旋生,“旋生...旋生...”
忽然间,车马调转方向,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等待着心上人掀开车帘。
“静棠!”
是思望,怎么会是思望呢?
他扶着自己出了车厢,豫华坐在车夫位上勒紧着马绳。
静棠苦笑一声,许是自己听了吧。
下了车,便见浮萍泪眼斑驳,“听到你被挟持,我还以为是我听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静棠笑道:“我这不好好的么。”
回到傅宅,太爷仍旧坐在远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旋生站在大老爷身旁,仿佛从未离开过,静棠心中一凉,又见那歹人跪在空地上,脚踝血迹斑斑,估计是被车轮碾压过,觉得略显恶心,却又生出几分不该有的怜悯。
“你说说,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还有你们绑匪的头目是谁?又在哪儿?”
见他不说,太爷一个眼神示意,豫华一脚踩在了他的伤口处,只听他惨叫连连。
“我叫胡满贵,铜城人。”
“那个匪头我这种小喽啰是见不到的,自从我们的窝点被端了以后,谁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向夫人又连忙问他,“之前混进白府绑架念淑的是不是你!”
胡满贵喘着气道:“不是,不是,白府墙太高我爬不进去。”
太爷又问他:“那你怎么混进的金城,怎么混进的傅宅?”
眼见他又哑巴,豫华又是一脚踩过去,他痛苦地满脸是泪,抽搐着说道,“有人告诉我,金城城墙边有个狗洞,我趁着夜色钻进来的,前两日,我听说今天傅宅迎宾,我想趁着人多眼杂是抓向小姐的好机会,西角门常有人出入,我偷偷从西角门混进去,果然我一进去就见到个女娃。”
太爷追问:“谁,这人是谁?”
“他叫江老三。”
一听江老三的名字,众人深吸一口气,玉葭惊道:“他三年前就沉塘死了,你见到的是人是鬼!”
“是人,活生生的人,他是我们匪窝里头的大当家。”
太爷又问:“他可有被抓?”
胡满贵摇了摇头,“他早收到围剿消息,我同他关系好,他提前通知我让我不要出现。”
能知晓城墙破绽的定不是外人,他的话却有几分可信,眼下最担忧的是江老三没死,他毕竟知道金城城墙的漏洞。
向夫人不禁问道:“那会不会除了他,还有其他歹人混进金城呢?”
众人眼神闪烁,各自看向场内他人,唯有静棠死盯着齐讳。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