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一日,众人回到白府皆是精疲力尽,唯独太爷下了马车,便命人去叫来段华,金城的隐患需得除了。
正门口,四苑主事早已等候多时,傅宅内所发生一切早有人回来禀报,四人听得是胆战心惊。
“各位大爷奶奶,饶了我吧。”
那胡满贵满大街咿呀咿呀地哭闹,惹得街上百姓成群围观,豫华时不时把脑袋探出车厢哈哈大笑。
太爷才不理他,他被带去地牢,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静棠的颈口仿佛还能感受到冰冷刀身的触感,自然不会再生怜悯之心。
太爷父子先往北苑议事,玉葭云絮安抚着向家母女往东苑而去,旋生扶着大姐也回了南苑,唯有豫华火急火燎地去了地牢。
思望见此眉心一紧,“大哥,总是对血淋淋的东西感兴趣。”
回想豫华对胡满贵的手段,他是有些嗜血成性,静棠便问:“大老爷得管管他才是。”
思望哀叹一声,“连祖父都对他颇为赞赏,直夸他有自己年轻的风范,大伯还能说些什么。”
哎,静棠心里连连摇头,豫华再这么长下去,等太爷一死,谁还压得住他,或许也就玉夫人这个娘亲了。
“二少奶奶。”
两人正要回去,身后传来银生的话语。
“小的一时之误连累少奶奶,蒙太爷不弃入府做工,还望少奶奶海涵。”
静棠淡淡道:“你怎么还惦记这事,若非你出手相救,我还不知要被绑匪带去何处。”
说着又看向岁岁,让她带银生去后院安顿,让掌厨好好关照新人。
回了屋,静棠紧绷的心才松弛下来,银生能入白府,她自然高兴得很,但当着思望的面总得装得满不在乎,好像只是为了报恩才提携一二。
浮萍以为是受了绑匪的惊吓,连忙给她端了一杯茶,她就这么静静地端着,既不说话也不喝。
浮萍怕她是掉了魂,悄悄走到她身后唬她一下。
啪得一声,静棠手中茶碗砰然落地,“浮萍,你做什么!”
浮萍深吸一口气,“幸好幸好,魂没掉。”
静棠听说过叫魂,她哪里像失了魂了,急骂道:“我看你才是掉了魂!竟然敢唬我!”
说着,两人在屋内追闹起来,像孩子般嬉闹一番,笑得大气喘不上来,不约而同坐下平复气息。
静棠也与她说起正事,“浮萍,今日之祸恐怕与齐讳有关。”
“什么?”
浮萍满脸的不解,她不知静棠为何会这么想。
静棠道:“你还记得那天岁岁转达齐讳的话吗,齐讳让我不要去傅宅赴宴,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有危险。还有他明明已经不是白府的管家了,他为什么还能一同跟随我们前去傅宅。午宴之时,你以及一众白府的丫鬟皆被他唤去,她这是刻意将你支走,你若在绑匪未必能轻而易举地将我抓走。以及我被绑匪挟持后,为什么只有他恰巧在附近见到?”